了个叫格木耒的副使去鸿胪寺敲门,结果被扔出来了:“你谁啊?有身份文书没啊?有通关文书没啊?什么都没有就说自己是使臣,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闲着消遣我的啊?滚滚滚别耽搁我们干活。” 论打架格木耒是把好手,轮耍嘴皮子就有点糟糕。偏巴彦是想着让他去显现肌肉的,就没给他带个脑子。于是这货一个不爽就在鸿胪寺大门口“闹事儿”了。天子脚下是能闹事儿的地方吗?再好汉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鸿胪寺的守卫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楚将军友情赞助的“退役老兵”,一个个比精锐还精锐。 一个副使出门转一圈,结果丢不见了。再一打听,鸿胪寺的人回话:“什么副使没见着,一个不知身份的蛮子倒是看到了。” 看到就好,那人呢?答曰:闹事被抓,在京兆府里,要提人记得带好相关证明文件以及赔偿金。 羌戎的正使末玛看着奴炎的使节团出师不利,一来就碰了个灰头土脸,自己心中暗自警惕。虽然不知道这回大燮人闹什么鬼,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一个使节团十几二十个人不够人家随便吃下的,该低调还是得低调。 末玛派了个手下打听了一回邻居们的悲惨遭遇,盘算清楚了便换好衣裳带着文书,浩浩汤汤带着整个团往鸿胪寺去。这回事情办的很顺利,一名少卿出迎,与末玛见礼:“我们亦听说你们要来,只等了许久等不到人,还想着是否消息有误呢。” 消息没误,人大概有些误会。末玛端着憨厚的笑脸和李少卿互相问候过,顺嘴提了句奴炎的事儿,结果人根本不知道:“我们今儿被叫去祠部开会,就现在沈寺卿和陈少卿还在那边呢,我也刚回来没多久,没看见是很么奴炎副使啊。” 祠部是管理宗祠礼仪的,和鸿胪寺有不少职能存在重叠,有时候就得两边一块儿开会做决定。末玛是个大燮通,听了这话也明白意思,只心里还是在打鼓,总觉得事情巧合太过。 巧合不巧合的,至少这位李少卿看起来和前几年那些冤大头们并无二致。末玛依着他的意思带着手下人住进了鸿胪寺下的三进院子,里头打扫的挺干净,显然鸿胪寺是为他们的到来做好了准备的。副使义前一边整理行装一边笑话奴炎的人:“他们就是运气不好!看咱们,这不是挺顺利的?” “顺利不顺利,还是得看接下来能不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末玛总觉得心中不安,一再交代他们小心:“不许出去乱晃悠,不许闹事儿,一个个的老实呆着,不然我亲自收拾你们。”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几百遍了。”义前不耐烦的挥手:“不要乱被人套话,不能说出咱们的底线,能要的好处就得要,就算满意了还要摆出吃亏的样子来——你说大燮人也是傻的,说几句好话就能给实惠。” “其他部落的事儿也不要说,大燮的好处只能是咱们天水部的。”末玛皱眉:“如今白马部崛起,虽然被咱们挡在了背面,可一旦让他们和大燮交接上,只怕我们的霸主地位就不稳了。” 他们在这头一壁说,隔着一层地板的底下,便有潜伏的士兵透过刻意钻的隐蔽小孔听个一清二楚。白马部什么的,这个消息似乎可用!一人打了个眼色悄悄退出去,后头自有人又跟上来。 打死羌戎人都想不到,沈安侯把他们住的院子下头挖的四通八达,埋伏了不少懂蛮语的好手。加上他许多年前就开始布置的闲棋——什么道士和尚啦,赤脚代付啦,南北行商啦,甚至是兽医啦,这些人一点儿不显眼的从大燮南边挪到北边,一路渗透着往羌戎去,将那边的情况摸的不说十分清楚,也能了解个七八大概。鸿胪寺里的各位看着他们传来的消息和窃听的成果,快速对自己的计划进行微调,力求让羌戎憋屈着回去,心惊胆战的和白马部先对上一阵子。 那边好容易将副使保释出来的巴彦回到驿站一看,自己的行李被扔了出来,留下的人却不见了。敲开门一问,出来个小厮十分不耐烦:“今日有其他官员要入驻,你们都赖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走?” “那不是羌戎也在吗?”巴彦十分委屈。 “人家早就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