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是按时打理,个人卫生从不含糊,于是骤然在古代看到这么一位爱干净的男人,好感立刻就飙到了友善——要知道连李信认识这么久了在他这的好感也只是刚刚靠到“友善”的边缘而已。 然而,这种好感只持续了数息,就停止在对方说自己姓赵。 严江的微笑如陶瓷一样完美无缺,眼眸却微微眯了眯:姓赵,是秦王的近身舍人,面白无须,妈的,这难道是赵高? 他手上却没有停歇,烤肉同时看了一眼,院外的蒙恬和李信,那两人在嘀咕着什么,不对看着他们,但夜色太暗,阴影太浓,很看不清楚。 严江只是强行按耐住心中厌恶,勉强应付这个可能的千古奸佞。 “江并无甚本事,问询也是徒然尴尬,不如便来试试这庖厨之道。”他把精致的肉片串上,熟练在灸烤,上调料,一但没有说其它事情的欲望,但也不想惹事。 对方缓缓抬头,目露思索,那俊美的眉宇间立时便有了几分阴鸷,指尖微微一动,却按耐住了,只是随意尝了一口,便缓缓道:“果然美味,我这便去回禀大王,若有机会,你当能于殿前为王烹厨。” 严江礼貌地起身:“我送大人。” “不必了。”对方礼貌地起身行礼,面对着他,缓缓退走,到院门才转身,还带上了李信和蒙毅。 “啧,跑的真快,这是反派天然的第六感么?”严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指尖从腰间的暗袋里缓缓放下。 真是可惜了。 刚刚,他是真的有点想解决掉这个佞臣的,如果对方敢多吃几口的话,吃掉的可不一定只有调料。 不为其它,他只是想试试,要是没有赵高,扶苏顺利继位,那后来的楚汉之争,白登之围是否还会存在,别说什么改变历史,怕改变历史他就不会带种子回来。 秦末的农民起义生生把华夏人口毁灭了大半,给匈奴统一北方的机会,华夏北方自此两千年都没有多少安宁的时间,若是蒙恬还在北方,冒顿一出来肯定就被按死了。 话说公元前两百年这个时间,还真是稀奇了,草原统一,中国统一,罗马崛起,安息崛起,孔雀王朝统一印度……简直就像一个历史的在大轮碾过去。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 他认真想了想,对这个“赵高”的身份有些怀疑,但却没有过多追究,只是拿起水壶缓缓将炭火浇灭,一股白烟蒸腾,让他的面目有些模糊。 - 秦王的君王静静回到寝宫,挥手让两位不安的属下退下,指尖微微一动,又按住了那颗麦穗。 损失甚大。 他轻抚着光滑的下颚,以手支颐,斜依在榻上。 不仅未能认识,甚至还惹出他的杀意…… 杀意,为何? 就因姓赵? 他认识许久,对他的杀伐果断再清楚不过——那万里长途,上千日夜,他可说是一路杀回来的。 还需弄清原由,如若不然,他是真敢下手。 只是这几日需要为大典诸事烦心,等拔除嫪毐,自能有大把时间认识。 他有些疲惫,抬手示意更衣。 旁边的赵姓侍人立刻传婢女送水,十二分称职。 秦王洗漱一番,细细擦净手指,看着内官忙碌,却突然看到侍人光滑的下巴。 赵姓侍人忙完回头,却见秦王以一种深思的眼神默然凝视着他,一时间,仿佛被猎物咬住喉头,他冷汗涔然而下,瞬间跪于榻前,叩首伏地,不敢发出一只声音,更不知原由。 过了一会,才听头上传来淡淡一声:“退下吧。” 赵高连抬头也不敢,颤颤地应了声喏,这才头重脚轻地退出殿外,一时间,内衫已是湿透。 - 深夜时,严江的陛下终于醒了,仆人尽职地给它烤了上好的鸡肉,双方虽然沉默,但气氛安宁,若有外人看着,简直像一幅古画,古风盎然。 过了好一会,严江才调戏一般勾了勾爱鸟下巴,微微笑道:“唉呀,一定是与你们一起野惯了,才让我今天又想杀人。” 他却没有再多说,爱鸟缠了他很久,都没听到倾述,非常不满,闹了他好些时候,严江依然不为所动,只因为有些事,还在他心中纠结。 以前支持他前进的目标是回国,那时山水迢迢,千辛万苦,遥不可及,却终是达成。 回秦之后,无论种植制造,都已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