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黄不是吃的最多的,最多的是它!”扶苏指了指正在吃小羊肉的猫头鹰陛下。 陛下被莫名中枪,差点噎到,一时反眸一眼,都尽是天子之怒。 严江只是笑了两声,说:“邯郸要到了,不用担心。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没有我骗、咳、赚不来钱的。” “先生要是捏着做纸秘方,早就成为吕相那样的豪富了。”扶苏还是很为先生惋惜,“又岂会为这点小钱担心,不如我禀告父王,让他给您爵位奖励?” “没有必要,若我据纸而求利,自然能富甲天下,可因此牵连的精力,会将我整个人都困在那里,得不偿失,”严江微笑着给陛下撕肉,“钱财适量便可,再多了,不过是我前行路上的累赘,阿苏啊,人生在世,你要分清什么是最需要的。” “再者说,”他微微一笑,眉目间尽是睥睨,“我若想要钱财,便是你父亲,也会立刻给我送来。” 陛下猛然抬头,眼神灼然,几乎想要说你要多少,国库任你取之。 扶苏也立刻点头:“先生说的对,是阿苏浅薄了,您要什么,我立刻修书让父亲给您送来。” 严江揉了一把他的头,继续投喂陛下:“说这个还太早。” 他想大王以后别那么乱来,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陛下嫌弃他话说一半,生气地拍掉他的肉,不吃。 严江轻笑出声,蹲在它身前,摊开手,将那细碎的肉丝放在它喙下,期待地看着它。 严江安慰了它一会,见它不理,拿它没办法,只能一个个问题试探他想听什么。 终于问到了让它点头的原因,一时好笑,却也只能安慰地抚摸着它,它的目光却越发认真,半点看不到妥协。 四目相对许久,他终于低头,在猫头鹰认真的眸光里微笑道:“我想要天下太平,国富民安,现在,秦王还给不了我。” 猫头鹰怔住了。 - 没有找到秦军,严江也懒得去赵地到处找,冬天并不是赶路的时间,他决定就先窝邯郸一个月好了,等十二月过了,天气转暖,再想办法。 思至此,他带着马车,北上邯郸,一百多里多路因为积雪走走停停,他又一路绘制人文风光,走了七天才到邯郸,路上还遇到一名衣衫有些单薄的少年想要搭车,严江同意了,但没让他入车厢,而是让他坐在前边与自己一起驱马。 少年自称叫左车,十四五岁,从代地来邯郸,谁知前些日子秦军突至赵境,赵国内大小诸城皆闭,他入了不城,只能去乡间的村户投奔,这两天秦军走了,估摸着邯郸应该开城了,便准备过去。 严江则说自己是游学士子,想来邯郸长长见识。 两人一路上谈起了赵国这次大战,都认为不会有什么大事,左车则是可惜了一下赵军辛苦两年,打下的燕国的城池可能就要物归原主了,然后再习惯性地骂了几句秦国,说真是好事多磨。 严江也赞同了他话,但并不看好打燕国这事:“燕地苦寒,又有东胡楼烦骚扰,便是占了,秦国大军一来,守备空虚,照样守不住的。” 左车不赞同他看法,说大将军李牧守北境代地二十年,大灭匈奴十万,草原诸族皆不敢犯中原,有他在,燕国边境想有事都难。 严江可惜道:“如今秦国势大,李牧将军怕是要南下的。” 左车立刻反对:“这不可能,北地若无李将军,那代地百姓都不会应允,再者说,赵国有庞煖数次打败秦军,庞煖将军虽老,但扈辄已得他真传,不惧秦军。” 严江没有和他争,只能微笑。 左车又叹息了一声:“想当年,我赵国武有赵奢、廉颇、庞煖,文有蔺相如、乐乘、平原君,如今这些名臣名将老去,却被十万秦军如入无人之地,任人揉捏。” 严江正要说话,便见他又突然握拳,傲然道:“但这正是我等新人的崛起之时,等吾为将之日,定能再扬我赵国铁骑之威!” 严江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到:“那便是邯郸么?” 左车眼睛一亮:“正是!” 远方一座大城已经遥遥在望,城墙高三丈,城墙斑驳,处处可见深浅不一的缺损,却依然霸气,三城门皆有数米高,在这天寒之时,也是人来人往,两侧城门的入城的队伍排得老长,偶尔有华贵车马从中门进出,一看就是贵族才能出入,严江看得有趣,也排在后边。 左车见状,一番感谢后,下车径直前去,和那城门守卫低声说了几句,便入得城内,没有排队。 “左车?”严江想了想,对这名字毫无印象,随即又忍不住笑笑,史册如刀,能上名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