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当自己是鸟了! 严江白了他一眼,熟练地端食给他喂到唇边。 秦王熟练地张口吃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继续看下一备奏书。 这一份是少府今年税收所得,少府统管秦国所有山川菏泽,禁止庶民们入山打猎、伐樵、捕鱼、采矿为生,而这些活儿都是少府治下的刑徒来干,收入就是秦王的私库。 秦王只看了一眼这些收入,就把这些中的大部分划给了尉缭,做为他收买诸国臣子的间谍支出。 一份份奏书看下来,严江很快给秦王喂完大碗肉粥,见他唇边有些汤渍,便拿了手巾在他唇边一擦,秦王却直接当成又有投喂,一口咬上去。 严江的手指被叼,一时愣了,而回过神来的秦王眼神轻移,眼中带上笑意,轻轻咬了两下,舌间在指腹上一舔,仿佛在吃一块糖果。 严江只觉得脸都烧起来了,有些狼狈地在旁边展开案卷,拿炭笔开画着秦军攻城图。 秦王轻笑一声,继续低头继续看奏书,就觉得精神大震,速度和思维都空前快速,效率大超往日,只再用了一个时辰,就已经将奏书处理完毕,让蒙毅拿走派给郎官下发各处。 严江头也不抬地道:“你的侍从数百,怎么都不见,就一蒙毅使唤。” “侍从再多,也是朽木,哪知寡人所需,”秦王政悠然在他身边坐下,看他不用打底稿就空手画图,做为一个门外汉,看到这种时,就觉得是神仙手段,“魏国宫廷之财皆尽收没,造册送上,有当年惠王之宝,可要一观?” 秦王说的“惠王之宝”是一个在历史有上留下名声的珠宝——当年是魏惠王打猎遇到齐宣王,就问人家有什么宝贝,齐王说:“没有,滚!” 魏王说:“我这小国都有有明珠可照二十丈方圆,你国土那么宽,怎么可能没有。” 齐王就说:“有宝,不是宝珠,我有大臣檀子在南城,别国就得来朝我;我有盼子在高唐,赵国人不敢过黄河捕鱼;黔夫在徐州,燕国得叫我爸爸;种首管理治安,我国路不拾遗,这些都照千里,你那点光算毛啊?” 于是魏王灰溜溜地回家了。 “光耀之宝太过霸道,必损命数,不看。”严江头也不抬地道。 发光的夜明珠要么是萤石不值钱,要么是铀之类的放射性矿物,照多了要成仙的,有什么可看。 “竟还有此一说!”秦王一惊,果断决定把宫里发光宝珠让尉缭拿去收买别国大臣,然后转移话题,“造册之时,我命人将你所绘江山图已归于宫中。” “那种忽悠人的东西,何必当宝。”严江用画图把脑中刚刚的场面清出去,被秦王一打岔,莫名就忘记要如何下笔。 “魏王之宝,何及寡人之宝。”秦王政微笑道。 “哦,”严江终于抬头看他,“不必说了,魏宝之闻,我早听过了。” “魏王羞之而不改之,复失国矣。寡人闻之而鉴,得天下,”秦王提及此事就很骄傲,“爱卿你说,可对否?” 魏王被打脸了还不改正用人之策,看,国被灭了吧,我知道人才为宝,所以得了天下,阿江你快夸我! 严江都有些无奈了:“王上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六国之人,何能及耳……” 唉,夸秦王的就李白大大这前几句,然后历史上写您的就都是沙丘相关的嘲讽了,以后得自己想词了,然后他便觉得不对了,这不是先前对李左车说、用来夸秦王的话么,秦王真的厉害了,这弯子绕的真tm远,他居然还能绕回来。 秦王政果然愉悦,几乎将身体贴到阿江身前,大有深意地接道:“是以,天下仰慕者何其众也?” 这气氛就很暧昧了,严江眉眼微抬,推了推他,但力度就很微弱,难以抵挡间,一时竟有些半推半就。 就在这关键时刻,花花看到了,花花明白了,花花感觉主人不喜欢这人!于是立刻上前甩着尾巴将秦王拱开,在主人怀里的蹭来蹭去,隔出了常人无法跨越的安全距离,还回头怒呲了秦王一牙。 严江猛然回神,本能地捏了捏花花耳尖,得到老虎示威的回舔。 秦王政神情凛冽,看了一眼这光亮的虎皮,僵持数息后,回身端座案前,气氛一时冰冷。 严江忍着笑,把花花的虎头推开一点,为花花不被剥皮而努力道:“先前见您征三川南阳之粮,又下南郡兵戈,想是锋芒直指楚地了?” 秦王政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热忠,只是淡然道:“王将军老矣。” 严江悚然一惊:“嗯?”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