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无辜?” 严江正色道:“是以,若不平越地,则边境不宁也,秦王霸道贪婪, 醉心权势,又有心一统四海,自然不愿放过百越之地。” 霸道贪婪醉心权势的秦王把话当夸奖听了,神色间颇有几分自得。 无诸小心地道:“然闽越临海,其间尚有扬越欧越……” 还有其它越人部落抵在前方,他们应该还能苟吧? 严江叹息道:“扬越有漾水为道,欧越有江水为路,能抵得秦军几日?” 无诸回想着他族人一路辛苦,将茶叶搬上漾水之船,漾水注入大江,又顺着江水的北方支流驶入河水,再从河水抵挡咸阳,若秦军从此路过来,则他闽越危矣,于是神色越发苍白。 严江轻抿了一口苦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淡然继续:“但你若主动称臣,则大不相同,秦军远在天边,便是在闽地治了郡县,也只是收收商税,还能帮你等抵挡商人的盘剥,治理地方,不还是你们越人么?” “但秦人徭役税负极重,”无诸为难道,“吾一路自南而来,皆见修筑驰道者众,更有骊山陵民夫十万,宫室无数,极是辛苦,若是为秦臣,吾之族人岂非与隶臣妾无异?” 严江闻言,伸手就拍在了秦王手背上,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给我添的麻烦。 秦王微微一笑,抽手将阿江五指按住,揉了一揉,以做安慰。 严江这才转头,对无诸安慰道:“闽越田地稀少,运输极难,所收当以茶税为主,你若自请为臣,做个郡守绝计不难,是时,当能自秦地请来工匠织室,丰盈部族,难道你便愿见越王之后,永为蛮夷之属?你一世只为偏远部族之长?” 这时代的越夷人寿命短暂,环境恶劣,文化几乎全是自祭祀而来。 无诸沉默了数息,仿佛在天人交战,终于,他涩声道:“那先生,若我不愿称臣,可能回乡?” “自然不碍,”严江没忍不住笑了出来,“秦王有大军百万,拿你一百越族长有何用矣,安心回家,多赚些食粮罢。” 他就差没直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秦王灭百越,那是一路碾压推过去,没对谁玩过招安这套。 无诸反而更加失望,谢过严子之后,倒失魂落魄地告退了。 秦王轻笑一声,这才悠悠道:“吾以为你会直接说服他。” “没有必要,给他足够时间考虑,当大势在前时,他才不会后悔反复。”严江将手中茶递给阿政,“百越泥潭甚深,若只是征伐,必然反复叛乱,若不早做打算,只会拖垮大军,空耗国力,为他人做嫁。” 秦朝花了七年时间,拿下百越的结果就是成全了统领五十万南征军的赵陀,人家把道路一烧,美滋滋地当了岭南王,给后世留下了南越王赵陀墓地财富无数的美好传说,而直至秦朝灭亡,百越都未完全臣服,一直到汉武帝从东打到南,越人望风而降,才算纳入汉土。 “恩威并施之道,朕知晓,”秦王轻饮一口那直透天灵的茶水,神色不变地放下杯子,“阿江亦应对吾多些信任。” 爱妻成天担心他成暴君,各种提前准备各种大招打基础,宛如一个带着孩子等他浪子回头的命苦媳妇。 他也是很无奈了。 严江才不上套,只是轻哼道:“这些年你越发独断,被那些文人日日吹捧,心高气傲,早就无了昔年的谨慎隐忍。” 秦王幽然道:“不是还有阿江你在一边守着,等着朕若残暴,便一刀捅来么?” 严江立刻否认道:“我爱阿政如心如肝,又怎舍得出手?” 秦王也立刻承诺道:“只要阿江不弃,又何需担忧朕独断专行呢?” 两人情意绵绵地说起情话,都很满意,仿佛对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