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进到村里,一路上不知道惹来多少关注。村里人又不认得他,只在后头偷偷议论,几个闲着没事的在后头跟着他,眼看他扛着野猪进了李大柱家里。不到一会儿,一个年轻后生给李大柱家送了一头大野猪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李家沟。 那会儿玉秀和她娘正在院子里做针线。夏知荷心里记着和赵氏的约定,见两天了林家还没来人,就有些心不在焉。 敲门声响起,玉秀去开门,见门外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她心头一跳,脸上已经红了起来,忙低下头去,道:“你来了。” 林潜见她脸红,也破天荒觉得几分不自在,喉头动了动,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杵在门边,一个羞涩,一个不自在,都忘了进门,还是夏知荷见来人没进来,在后头问了一声是谁,把玉秀问得回过神来,她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忙把人让进来。 夏知荷见到是林潜,赶紧起身迎上来,喜道:“是阿潜来了,快进屋里坐。” 林潜却又退了两步,到门外,把那野猪单手提进来,放在地上。 玉秀和夏知荷猛一见这狰狞的野兽,都惊呼了一声,等见那野猪已经死了,才拍拍松口,放下心来。 夏知荷又惊又喜道:“你来了就好,怎么带这么大的礼过来。” 李大柱听到声响,也走出来,见了那野猪,嚯了一声,道:“阿潜好本事!” 林潜跟着两人进道屋里,玉秀端了水过来给他洗手,只是眼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等他洗完,很快又端着水走了。她知道爹娘今日或许要问林潜对两人亲事的看法,因此躲到房里不再出来。只是也静不下心继续做针线了。 她此时心里也矛盾得很,不知道是该希望林潜同意,还是期待他反对。若他同意,自己就得离开父母,随他嫁入山里;若他反对,那之后,实在是难找到如他这般人品本事的了。 果然,堂屋里,夏知荷与林潜寒暄了几句后,便问道:“你爹娘应该和你说了吧?”见林潜点头,她又道:“那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只问你,这件事,你是否同意?” 林潜嘴唇动了动,沉默一会儿,才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夏知荷听出他话中意思,知道这是同意了,喜得站起来,一连叠声道:“好好好,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当家的,你和阿潜坐一会儿,我去请人来把猪宰了,今天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林潜道:“我来杀猪。” 夏知荷闻言,更加高兴,忙说:“那好,我和玉秀去厨房烧水,你们爷俩准备准备。” 说着,她就去玉秀房中把人叫出来。娘俩到了厨房里,夏知荷掩不住喜色道:“秀儿,他同意了。” 玉秀轻轻啊了一声,一时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很快一大锅热水烧开,院子里架子也摆起来了,林潜动作利索,很快将那猪宰了,一块块分解开。 玉秀与夏知荷便忙着腿褪毛清洗,一直到未时将过,才收拾完。紧跟着又去厨房烧了一桌全猪宴,红烧肉、溜肥肠、回锅肉、爆猪肝一盘盘肉菜端上来,一家人吃得畅快。 吃了饭,林潜就准备告辞了。这一次,夏知荷与李大柱不好留他过夜,只得一起送他出门。 他走后,玉秀便去厨房里收拾,夏知荷则在剩下的许多肉中挑了挑,挑出一块五花的、一块油膘,自己提着去了隔壁琴婶子家。 琴婶子虽没亲眼见到林潜进了李大柱家门,可这半日,也从别处听说了,她心里好奇,只是担心那客人还在,不好上门探个究竟。 眼下见夏知荷过来,再看看她手中的肉,心里高兴,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多肉,怎么使得。” 夏知荷将肉递给她,说:“往日我从嫂子这里拿的还少吗?嫂子说这话,就是和我生分了。” 琴婶子听了,便不好再推辞,高高兴兴地把肉手下,又让夏知荷进屋里坐。她也是个憋不住的性子,等坐定了,便问:“我听人说,今天有个年轻后生去了你家里,还给你家送了一头大野猪?” 夏知荷笑道:“正是呢,嫂子手上这肉,就是他送来的。” 琴婶子听了,忙道:“了不得了不得,我听说那野猪足有二三百斤,寻常两个汉子才能抬动,他一个人扛着倒是轻轻松松。而且咱们小遥山上早已经没有野猪的踪迹,想要打到这么大一头,得大遥山里才有吧?” 夏知荷脸上笑容更大,道:“是呢,这孩子就是力气大,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听她说得亲昵,琴婶子便问道:“从前也没见过他,可是你家亲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