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那天你琴婶子倒是去了,回来一直和我说那院子有多大,屋子有多排场,又说卧房里有许多涂漆的家具,瞧她那羡慕的模样,等你们日后成了亲,我一定好好去看看。” 玉秀便微微红了脸,又与她娘说了几句,准备去厨房做饭。刚起身,就见她娘又干呕了一声,她忙上前,不住轻抚她的胸口,担忧道:“娘,您没事吧?这都一整天了,还没好,我让爹去请大夫来。” 夏知荷把她拉住了,道:“别去跟他说,你爹这两天正赶工呢。我这就是着凉了,等晚上多盖一件被子,憋憋汗就好了。” 话虽如此,晚饭时,夏知荷却突然捂着嘴跑出去,将吃下的饭全吐了。 李大柱吓了一跳,忙跟出去,急道:“媳妇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吐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玉秀端了杯水给夏知荷漱口,此刻也顾不得她娘之前的话,把夏知荷这一整天身体都难受的事说了。 李大柱听了,忙让玉秀把她娘扶到房里去休息,自己撒腿往外跑,去邻村请大夫去了。 大夫也六十几岁了,跟着李大柱一路小跑过来,到李家时还直喘气。玉秀忙搬了椅子给他坐,直道让他辛苦了。 大夫摆摆手,等喘匀了气,请夏知荷伸出一只手来,他把着脉沉吟许久。 李大柱在一旁走来走去,玉秀也急得直拽衣角,夏知荷倒还好,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是喜脉。”老大夫突然道。 一句话说得屋里三人放佛都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的如石头一样立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李大柱,只见他动作极快地搀起大夫,半扶半拉地把人拉到屋外,又转头看了看屋里,小声道:“大夫,是不是诊错了?” 老大夫被他这样拉出来,已是不悦,闻言更是冷声道:“你不信老夫?” “不不不……”李大柱忙摆手,道:“可是……我媳妇儿她不能生啊,我俩成亲十几年了,她都没怀过孩子,以前大夫也说她不能生,我这不是怕弄错了,害她白高兴一场么。” 大夫仍是皱眉,语气却缓和了一些,道:“你媳妇儿的身体从前确实亏损了,不过这些年调理得当,如今有了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一来如今月份小,还不到两个月,胎位不稳,二来她本身身体便不好,所以这些日子,需要多多卧床休息,等三个月之后方可一切照常。” 李大柱听得大夫说他媳妇儿确实有孕,已是惊呆了,后头的话一句也没听见。眼看大夫交代完要走了,他才回过神,忙把人拉住,求他再讲一遍。 老大夫也耐心,又把各类注意的事讲了一遍,末了交代道:“她如今受腹中孩子影响,胃口大减,你平日可做些清淡少油的吃食给她,可不能让她饿着。” “好好好,谢谢大夫。”李大柱只管点头,听他说完,拔腿就要往屋里去,好在半途想起来了,忙掏了诊金,又把大夫送至门外。 等他回到屋里,就看到夏知荷与玉秀两人正抹泪,他想到这么多年了,竟还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是眼眶发热。 玉秀见他进来,起身抹了抹眼角,道:“爹,你陪娘做会儿,我去做点东西给娘吃。” 李大柱坐下来,轻轻碰了碰夏知荷苍白的脸颊,又摸了摸她仍然平坦的小腹,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媳妇儿,辛苦你了。” 这一晚,李家三人心情激动,都是辗转难眠。 第二日就是除夕,本该要做一桌大菜的,可是夏知荷卧床不能来帮忙,李大柱现在则是一刻也离不开夏知荷,连工房都不愿去,更别说其他,所以家里就玉秀一个能干活的了。 李大柱对这些倒不在意,只让玉秀随意做一些就好。 夏知荷却不同意,一定要赶他去帮忙。李大柱一步三回头地出得房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跑出小院直往小遥山而去,把林潜叫过来,之后他就继续陪着媳妇儿了。 玉秀与林潜面对面看了看,玉秀道:“娘有孕了,家里忙不开,所以……” 林潜点点头,把袖子往上挽了两圈,道:“要做什么?” 玉秀便指了一直鸭、一只鸡让他宰了,自己去厨房烧水。 杀了鸡鸭,又用热水烫过,两人蹲在木盆两边,给鸡鸭褪毛。 玉秀看了看他,不想他过年了还一个人孤单单地在家里,轻声道:“晚上要放炮竹,看爹的样子,也不愿意放了,晚上你来放,顺便留在家里吃饭吧?” 林潜自然是点头同意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