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潜得寸进尺,把另一边脸颊凑过来,“还有这边。” 玉秀便不理他了,抱过儿子在怀中逗弄。 林潜也不泄气,手臂一揽,将妻儿一起揽进怀里,自己低了头在玉秀唇上亲了一下。 七七瞪着眼看着爹娘。 被儿子这么看着,林潜再亲过来时,玉秀就红着脸躲开了,“宝宝看着呢。” 林潜看看儿子,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看什么,小胖子。” 七七瘪了瘪嘴。 “哎呀你轻一点。”玉秀忙将林潜的手推开,凑过去在七七头上呼了呼,他细皮嫩肉的,这会儿额头上已经红了一小块,玉秀更加心疼,瞪了林潜一眼,道:“把他弄哭了,你自己来哄。” 林潜便不敢再乱来,好在七七到底没哭。 夜里儿子睡后,林潜自然要缠着媳妇儿胡闹一番,之前玉秀要早起识字,都没同意他,今日心情好,便由他去了。 次日早上,她喂完儿子,拖着酸软的身体,懒懒地倚在窗边,准备将账本从头到尾再对一遍。 这武馆后院人不算多,只有三个做事的。 厨娘负责做馆中所有人的餐食,此外厨下碗筷之类的也由她来收拾。张大娘则是要洗前头的学徒以及林潜、萧楼、管事几人的衣物,若有破损还要由她缝补,先前她曾来问过玉秀的衣物要不要也由她洗,玉秀拒绝了,一来不想太麻烦她,二来也觉得自己洗更放心一些。还有一位李叔,负责扫洒院子,照顾花草,也顺便充做后院的门房。 这几个人,每月的工钱都是一两银子,至于管事,他的工钱记在前院,不归在后头账册上。 此外账本上还记了每日买了多少菜钱、买了多少米面粮油等,这些花费,一天看下来不算太多,可到月底一结算,就是一大笔数目了。 这是每月必须有的,除了这些,还有偶尔房屋需要修补、厨房碗筷破损要再补充、桌椅等家具也需时时维护,这大院中,竟是哪哪都需要花银子。 玉秀不知林潜与萧楼共投了多少钱进去,如今看着这账本,已经忧心这钱能不能收回来了。况且这还只是后院账本,前院那么多学徒,想来花销要更大呢。 她看了眼旁边榻子上犹自玩着手指的儿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头,道:“你爹赚钱那么辛苦,宝宝,咱们可得再省省了呢。” 她想了想,又把丢下一个多月的针线篓子搬出来,虽她的针线一个月也只能卖个五六百文,可蚊子腿也是肉,好歹她能把自己和儿子两人的花销挣出来。 萧楼的亲事定在六月初二,五月下旬他就回省城准备去了。因武馆离不开人,林潜没能去给他贺喜。 进入六月后,天气越发热了起来,玉秀自小在李家沟长大,李家沟靠山,天气自然比较凉快,眼下在县里就有些热得耐不住。白天在房里,得把门窗都打开,才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日午后,她将七七哄睡,准备去厨房做点酸梅汤喝,出了房门,就感觉一股热浪袭来,她看看天上的烈日,想着前院还有好些人在太阳底下晒着呢,心里有些不忍,就多做了些。 不过她也不敢自己提到前院去,只在隔门那小声地喊林潜过来。 林潜来时整个人大汗淋漓,好像刚从水里爬上来,浑身蒸腾着热气,玉秀踮着脚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我在厨房做了些酸梅汤,你提出去给他们喝一点儿,天这么热,你也歇会儿吧?” 林潜低下头等她擦完,才道:“别去厨房了,里头热,让厨娘去做。” 玉秀笑道:“厨娘都午睡去了,怎么好意思将她叫起来?况且也不是特地给你们做的,我自己想喝呢。” 林潜点点头,将一桶酸梅汤提去前院。 那十几个少年一哄而上,喝了个精光。 有一个小声对同伴道:“我刚才听见小师娘在门后喊大师傅了,这酸梅汤肯定是小师娘做的。” 另一个道:“我也听见了。” “小师娘真好。” “人美心更美呀。” 那几个挤眉弄眼,“可惜落到大师傅手里。” “辣手摧花。” “美人和野兽呀。” 有新来的少年不明白,“为什么师傅是大师傅,师娘是小师娘?” 别的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