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时,那窗台上的花悄然盛开,太阳光也只不过用了一丁点力气就让你铁皮屋顶宛如被放在火炉上,酷热让你产生某种错觉,假如再赖床,哪怕一秒也许你就变成一具木乃伊。 拖着疲惫的身躯,你来到窗台处,刹那间——你的窗台万紫千红。 那万紫千红是“为了遇见更美好生活”的一部分。 本以为会粗声粗气叫出的“温礼安”低得不能再低,而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温礼安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苏哈医生还说,自己种的花比你买来的花更实在,成本也低。” 苏哈医生,对了,苏哈医生,这些话是那其貌不扬、总是忘了戴手套就为病人看病的糟老头说的,又不是温礼安说的。 她那一套又一套的说辞还没用去四分之三呢,板起脸,酝酿情绪—— “梁鳕。” 忽如其来,随着近在眼前的那声发音心抖了一下,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可梁鳕拿它没办法,微微敛起眉头。 “晚餐花了多少钱?”温礼安忽然问起了很奇怪的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比太阳花种子好应付多了。 没好气地:“一百比索。” 青花纸盒旁边多了两张面额为一百的菲律宾比索。 “干什么?” “晚餐很好,剩下的一百比索用来交电费。” 被温礼安这么一说,梁鳕这才恍然想起,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 从天花板延伸下来的灯泡在逐渐加厚的暮色中变成熟悉的晕黄,灯影一晃,回过神来时前面座位已经空了。 背后传来拨水声,回过头,温礼安正在水龙头下冲水洗脸,那件工作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半块。 看着那件工作服被汗水浸透的板块,梁鳕心里模糊想着,天气还很热,不是吗?也许再过几天才会凉快点。 洗完脸,背上工具包,温礼安站在她面前:“我走了。” 干巴巴点头。 腿可真长,也只不过几步功夫就到门那块,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叫了一声“温礼安。” 温礼安没有回头,冲着他的背影:“以后不要忽然叫我。” 还是没有回头:“什么叫不能忽然间叫我?” 一时之间,语塞,其实梁鳕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就是很讨厌那种忽然间心抖了一下的感觉,而且在梁鳕的潜在意识里那种感觉是危险的。 “梁鳕。” 又来了,又来了!冷不防地心又抖了一下。 手掌拍在桌面上:“温礼安!” “你上班要迟到了。” 这话让梁鳕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请假旷工如果再加上迟到的话不被扫地出门才怪。 离开前梁鳕把青花小盒子放在抽屉里,再把温礼安给的两百比索放进钱包里,也许是那两百比索在作祟,以至于她在“没有成功打发走温礼安”这件事情上表现出很大的懊恼。 如往常一样,一走出员工门口,梁鳕就看到等在那里的温礼安,迟疑片刻放缓脚步,让自己变成了走在最后一位。 慢吞吞走着,走在前面的女孩忽然回过头来问她男朋友帅吗? 男朋友? “我……我没……”结结巴巴回答。 “你每次都刻意走在最后,我还以为你在等什么人,类似于秘密情人、男朋友这类的,”女孩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重新回到梁鳕脸上,耸肩,“也许是我想错了。” 当然是你想错了,梁鳕拉下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