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不用加班,”温礼安告诉她。 “嗯,”“我难得不加班,”“唔,”“新装的淋浴器用习惯吗?”“嗯,”“想想看,淋浴器下多了一个人,”“嗯,温礼安,闭上你的嘴。”“今晚我们一起,嗯?”“闭……嘴,”“梁鳕,”“嗯,”“明天是礼拜天,你有一整天时间,”“哦,”“你可以一整天陪你妈妈。”“哦,”“梁鳕,”“嗯,”“去和你妈妈说,明天再陪她,嗯?”“好……”猛地睁开眼睛,拍落下他的手:“不好!” 整理好衣服,再把滑落到脸上的头发一一整理于耳后,在梁鳕整理衣服头发时温礼安自始至终斜靠在香蕉枝干处,放低嗓音说“你先回去。”没有应答,嗓音再底上一些些“我明天一早就回去。”还是没有回应,那道处于头顶处的气息把她烘得心头热热的,张开嘴,就差一点…… 深深呼出一口气,微光中脸转向温礼安,不敢去细看他,粗声粗气:“我走了。” 哈德良区的老桥衔接着克拉克机场通往天使城的公路,此时公路上,传来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 第45章 庭院花 整理好衣服,再把滑落到脸上的头发一一整理与耳后,在梁鳕整理衣服头发时温礼安自始至终斜靠在香蕉枝干处。 深深呼出一口气,微光中脸转向温礼安,不敢去细看,粗声粗气:“我走了。” 那句“梁鳕!”又在她猝不及防间。 顿脚,朝温礼安竖起中指:闭嘴。 想一起洗澡,门儿都没。 说完,掉头。 “梁鳕,”温礼安的声音在背后慢条斯理:“你衣扣扣错了。” 哪里哪里?慌慌张张手第一时间去找衣扣,梁姝目光毒得很,哪怕稍有一个蛛丝马迹就会被她逮到。 摸索了半天,梁鳕才发现了温礼安的当,地上随处都是土培,捡起一块和拳头差不多大小的土培朝着温礼安的方向扔去,自然,那土培是砸不到温礼安的,就是砸到也不会怎么样,只不过让对方灰头土脸而已。 介于温礼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梁鳕更趋向于砸不到。 如她所愿。 阴影处传来浅浅笑声。 梁鳕没再去理会温礼安,走了几步忽然间,一愣…… 不不,最最漂亮的脸蛋是钞票,是各种各样的钞票!! 把“最最漂亮的脸蛋是钞票,钞票!”在心里默念三遍后一颗心才稍微定下,又走了几步,回看,温礼安还在那里。 瞧了一下四周,顿脚,问:“还不走吗?” “我再呆一会。” 再瞧了一下周遭,声音又提高一点点:“温礼安,我今晚肯定是要陪我妈妈的。” “好。” “你不要在这里呆太久。” “嗯。” “还有,记得学习。” “嗯。” “我走了。” “嗯。” 这一次,梁鳕再也没有回头。 不动声色地把手藏在背后,梁姝的目光已经第二次从梁鳕手上飘过了,又停水了,停水导致于梁鳕没能把残留在手上的土培妮灰清理干净。 再次拧开水龙头,还是没水,只能作罢。 梁姝是下午回的家,按照她说的海风大,受了点风寒,喝完梁鳕从邻居家要来的感冒茶,杯子放在一边,抬起头。 下意识梁鳕又把搁在背后的手藏紧了些。 梁姝微微敛眉。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急急凑了过去,“要不要我带你去卫生所?” 梁姝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你不回去吗?不怕回去晚了学校关门?” 往后退了一步,梁鳕别开脸不敢去看梁姝,之前梁姝问起她的住处,那时她就随口应答出住在学校,那时的她……那时在小溪旁边那个房子里,她那张单人床还没有多了一个枕头,那时她在说出“我住学校”时语气是很轻松的。 梁鳕可是很会撒谎的姑娘。 可是,这会儿。 沉默—— “好了,妈妈困了。”梁姝打了一个哈欠。 原本应该很顺畅的话因为冷不防却上心头的那句“我今晚不用加班”而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妈……妈妈……我……” 说那句话的主人有很好听的嗓音,声线如那从香蕉叶子渗透进来、沉浸在雾气中的月光清透,又有深秋时分刚刚解开封印时新酒的微醇。 “梁鳕。”声音近在咫尺。 宛如回魂般,迅速别开脸。 背对着梁姝:“妈……妈妈,我……不如……今晚……好的,妈妈,那……那我回学校去了。” 那扇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