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亡前的幻象吗?还是因为太过于牵挂所导致? 擦干眼泪,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泪水来得更凶,一个劲儿地瞅着他。 在泪光中找寻他的身影,目光跟随着他,看着他在移动着什么,在他的移动下,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没有了。 下意识间想伸手去触摸他。 那在眼前展开的手手掌布满红色液体,再之后她看到直挺挺躺在床上的人,那人就在她左手边。 那个人背朝天花板,她从黑市买到的那把刀此时正插在男人背部上只剩下刀柄,源源不断的红色血液染红了浅色床单。 一切就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长着一张鹰的脸的男人死了,罗杰.加西亚死了。 可是,人不是她杀的。 而此时,她更像那个杀人的人,嘴里已经说不出来声音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汗水沿着鬓角。 而杀了人的人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杀了人,甚至于他身上一滴血也没有,一门心思就只想安抚受到惊吓的恋人。 附在她耳边,低声的,温柔的嘱托着:“把手洗干净,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离开这个房间,沿着你来时的路回到我们住的地方,乖乖呆在房间里等我。” 她问他,那你呢? 他说我得花点时间处理这里的事情。 “温礼安……”喃喃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嘘——”他朝她做出示意安静的动作,“乖,听我的话。” 那语气,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想都像是每天早上不厌其烦叮嘱她吃早餐的模样,那模样都导致于她还以为他们还在天使城,还住在小溪旁边的那个房子里。 点头,从床上起身。 走了几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起她额头的头发,顺着风向梁鳕看到那被从外面打开的窗户。 从窗户望出去是她昨天晚上住的酒店,依稀间还可以看到酒店天台,天台上的夜空依然有万丈星光。 回过头去—— 温礼安站在床前,一如既往,缄默雅致的模样。 那阵风过后,梁鳕的心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世界上的一些人,某个时间点会非常的倔强,会忽然间固执于一个永远也无法有答案的问题。 “你说,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从一百层楼的楼顶跳下去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答案永远不会有人可以回答你,就像你挨个问‘永远有多远’。” 永远也不会有人回答吗? 那么我自己来找出答案,站在一百层楼楼顶上,张开手,让自己像一个自由落体,读秒倒计。 也许她可以窥见,白发苍苍的梁鳕坐在公园长椅上,长椅另外一端会不会坐着温礼安。 内心安静极了。 朝温礼安走去,停在他面前,献上自己的唇,疯狂而热烈,直把他吻得脸红耳赤,一边吻着一边叫唤着他的名字,礼安,温礼安。 他的瞳孔里印着她红扑扑的脸。 “温礼安,你看着我,你听我说。” 温礼安走了,从他来时的那扇窗户离开了。 她总是能骗到温礼安,先把他亲得头昏脑涨,再用甜蜜的声线叫温礼安。 在叫温礼安时泪水却沿着眼角“温礼安,相信妮卡的事情你也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