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城的业余杀手一般都是十几岁时就开始混帮派,有能力的人被帮派高层所赏识,和他们一起合作干起了大买卖,没能力的人因年纪大逐渐被帮派淘汰流落于市井,因为有一定经验他们偶尔会接若干杀人的买卖。 被帮派淘汰的人能力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这类人接的任务要么就是“你要杀的人是我的邻居”,要么就是“我妻子怀孕了,但我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这口气我咽不下,那男人在集市里买烧饼,你去给我干掉他”等等诸如此类。 即使是这样,这些人的执行率也只能达到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他们要杀的十个人中就有八个半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七点整,那位老兄就会知道今晚他要干掉的人的身份,我猜,在得知自己要干掉的是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时,他肯定会后悔一时间的财迷心窍,可能怎么办呢,钱已经花光了,硬着头皮上阵,可现场气氛、以及他所要干掉的人的身份足以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扣扳机的手发抖,于是,百分之十五的执行率一下子就掉到百分之五。” 温礼安把一桩关乎性命的买卖说得像一则报刊趣闻。 “温礼安,你是在和我开玩……” “可!还有百分之五,从那家伙枪口射出的子弹有百分之五机率可能在七点五十四分到七点五十五分之间射中目标。”温礼安手缓缓往前,对准对面看台,“也许子弹会从那个方位射出。” 温礼安手指方向是一个类似于雅座的所在,看着有点像歌剧院的vip包厢,设计类似于阳台,有栏杆,也有用来挡光的布幕。 布幕是黑色的。 打了一个冷颤,忘了接下去要说的话,唯有呆呆看着温礼安,看着他在说话。 他说:“现在什么也不要去想,现在你所要做的是等着那一分钟的到来,到时候……” “不!”梁鳕大喊。 “那和我在一起,我马上取消发表会,你打电话给律师告诉他你签下的文件作废。”他说。 “不……”喃喃说着,摇头。 “那就等,等待七点五十四分来临。” “梁鳕,”温柔的唤着她名字,手轻轻贴在她胸腔位置,“相信我,当那一分钟来临时,你的心会告诉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结果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也不去思考,我只知道如果不去尝试的话未来的日子我一定会后悔,尝试了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但在很久很久之后,在某个机场对某位陌生人说起这段往事时,我会坦然一笑,说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也就无怨无悔了。” 梁鳕脑子一片空白,那种感觉就像忽然间脑子被塞进一团乱麻,无法思想,无法分析。 不明白温礼安在说什么,不明白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不明白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唯有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发着呆。 温礼安还在说着:“那也是我能想到为我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到时候,你任何决定我都会尊重,假如我们真的不可以了,我会预祝你拥有美好生活。” “梁鳕,有一点你要记住,温礼安是费迪南德的孩子,现在,我所要做的事情和十八岁时追到马尼拉去的意义一样,如果你掉头走了,从此以后,不管多么艰难,温礼安都会把梁鳕忘得干干净净,因为他是费迪南德家的孩子,冷漠理智决绝也是基因之一。” 说着这番话的温礼安让梁鳕觉得陌生极了。 状若深海的场景,变得陌生的温礼安,让梁鳕觉得宛如走进光怪陆离的梦境,呆呆看着温礼安。 也不知道是谁在叹息了一声“傻乎乎的。” 她被深深拥近一个怀抱里,那于她头顶上的声线溢满苦楚。 “梁鳕,对不起,那个瞬间没有站出来去抱你,梁鳕,那时让你难过了是我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