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伤的有多重,而是每日都有人托门房给她递东西,那人还不愿意透漏姓甚名谁,都是托街上的孩子送过来,今日一件水头好的玉镯子,明日一件精巧的东珠耳环,件件都是贵重的,试探了周围交好认识的人,却无一人承认,这就让她头皮开始发麻。 今日递过来的是个小臂大小的朱红锦盒,单看外头就觉得价值不菲,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她不禁觉得有些恐惧,哪有平白无故送东西的。 她小心翼翼的揭开盒子上的玉钩,被里面的东西惊得三魂七魄都要冒出来了,手一阵发抖,那盒子啪的一声就落到了地上,盒子里滚落出来的赫然是个好东西,但绝非等闲人用。 是一件点翠九尾凤钗,蓝莹莹的,与凤眼处嵌的红宝石交相呼应,振翅欲飞的凤凰精美非凡,却是个好东西,也是个要人命的好东西。九尾凤钗,唯有皇后可戴,旁人越矩九族难保。 唐玉嫣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尽,联想到家里的处境,忍不住想到皇帝那里,会不会是陛下派人来栽赃陷害的?可不能告诉爹娘,万一他们被牵连了怎么办,这些东西都要尽早处理掉才行。 唐玉嫣蹲下身子,心不在焉的抖着手将凤钗装回盒子去,因着过于紧张,好几次放进去都又掉了出来。 北疆使者再次到临邺城并非空穴来风,却未料到这次来的如此迅速,当日秋风飒飒下,树着北疆旗帜的一队人马入城之时,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路上的姑娘媳妇皆惊恐的看着领头那个骑着一匹矫健黑马,像一座碳山一样漆黑健壮的男人。等到人马远去,议论声就渐渐响起了,“娘呦,听说那是北疆大皇子,长得·····真是一言难尽。” “听说又是来和亲的!” “我大齐的闺女们都长得整整齐齐的,这么能嫁给这种人?” “可不是。” 满脸意外的谢家主母顾氏,本来是打算赶紧把家里适龄的姑娘定下来,就是皇帝,他也不好强行拆散有婚约的一对儿,却没想到北疆的人来的这么急,登时心里就开始忐忑了,可千万别选到谢家的女儿。 虽说和亲的都是公主,但哪个皇帝真的舍得放自己闺女去受苦。就算冷血无情,也要顾及颜面,真正的金枝玉叶和亲和大臣家的千金小姐比起来,还是臣子家的女儿去显得妥贴。最后只用一个徒有虚名的公主封号去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宫里。 宁帝难得的心血来潮,想和自己的儿子谈谈治国理政,即便他自己也一塌糊涂。每个皇帝看着太子正年富力强,而自己将垂垂老矣,都是满怀忌惮。 但是宁帝是个例外,他就一个儿子,他对这个儿子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看着他正年轻鲜活,心里揣揣不安,生怕他取自己而代之,想他平庸;另一方面,这个儿子又不成器,自己还巴望着他能长进。 久而久之,他就只能把他扔的远远儿的,眼不见心也不烦,平日里难得像对平常父子一样与他谈谈心。萧承恩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心里也没什么好失落的,反正将来老头子的皇位私库都是他的。 此刻,宁帝一身紫色常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御书房的御案后,头戴紫金冠,保养得当的脸上还是因年龄的增长而无可避免的生了皱纹,鬓角全白。少见的和颜悦色对着萧承恩,看得萧承恩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其实萧承恩每次见宁帝的时候都像耗子见了猫,吓得恨不得拔腿就跑,因着宁帝一见他张嘴就骂“不成器的东西!”“废物!”类的。 “承恩啊,对于北疆来使再次请求和亲息战,你怎么看?”宁帝忍耐着想骂他的情绪,努力维持着微笑,他明白,这个儿子要现在开始教起了,不然回头大齐的江山就能毁在他手里,就是不知道现在晚不晚,听说他最近····荒唐的很。 “父父……父皇,儿……儿臣,没意见!”萧承恩结结巴巴的回答他,压根儿都不敢抬头看宁帝。 宁帝听了这话,放在御案的拳头忍不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这个废物!却只能和颜悦色的引导他“承恩啊,朕的意思是派人去和亲,以结两国之好,毕竟谁都不愿意战事再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