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痂早就掉了,只留下两道细细浅浅的粉白色疤痕,她忍不住蹙了眉,去问唐玉晚“那膏子用了没?” “用了呢,现下疤已浅了许多。”唐玉晚也在意自己的身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日三次的用着陈医令给的膏子。 萧氏眉头松开,亲自给她放了裤脚,又捏了捏那料子,嘴里还念叨着“眼下快要入冬了,当是穿的厚实些,小心冻了腿,回头坐下病根儿。眼下你房里的冬衣可吩咐收拾出来晾着了。”又叹了口气,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近来总是忙着你大哥的婚事,忽略你不少,好容易有些空闲,想着多看看你。 前些日子不许你出去也是想你长些记性,今日……为娘倒是没生气,只担心你。” 唐玉晚近来也是少见萧氏,听了这话,当即就鼻头一酸,扑进萧氏怀里,抱着萧氏的胳膊一阵腻歪。 萧氏拍着唐玉晚的背,又与她道“明日起,来为娘这儿,跟着学管家吧。 本来打算你大嫂进门让你与她一同学,可我这思来想去,还是让你早些学的好。你大嫂入门后,多的是时间与我相处,我可慢慢教她。可阿迟在家却没多少年岁了,为娘真想把自己会的都教了你。” “好。”唐玉晚蹭着萧氏的胳膊,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谢家早就开始教习谢清敏与谢清澄,平日里听她们讲了,管家这活儿,虽辛苦费脑,却是越早上手越好,况且阿娘都是为了她好。 萧氏慈爱的摸了摸唐玉晚头上绑的发髻。 晚上洗漱过,唐玉晚对着满床铺陈开的衣裳烦犯了愁,不知该穿哪件是好。 明日开始管家,自然是要先见过府中各处的婆子管事,衣服不能太过嫩生,显得不庄重,又不能太过老成。 瑶月与瑶光捡出一件又一件,唐玉晚都觉有些不妥,通通给否了。 华嬷嬷从外间给手炉换了碳火进来,看唐玉晚一身亵衣,头发湿漉漉的站在床前,当即有些愠怒,斥了瑶月瑶光一句,这天气寒凉,回头姑娘受了风可不是小事儿。 吩咐去拿薄毯来给唐玉晚披上,又将手炉递了给她,在身后拿着干帕子给她绞头发。 “姑娘早些睡,明儿还有正事儿呢。”华嬷嬷将帕子换了处继续给唐玉晚绞头发,嘴里叮嘱。 唐玉晚眼睛还是盯着床上那堆衣裳,粉的绿的紫的鹅黄的,偏就挑不出一件来穿。“嬷嬷,你说,明日我该穿了哪件去才好?” 华嬷嬷一阵轻笑,面上的皱纹皱在一起,成了一朵花“姑娘又犯了难,其实姑娘生的好看,穿什么都好。” “不好,明日可是要见管事和嬷嬷的,总要庄重些,不能被看轻了。”唐玉晚扭过头去看华嬷嬷,却忘了头发还在华嬷嬷手中,这一转头就扯了头皮,一阵生疼。 “嘶……” “哎呀,老奴该死,竟是没注意姑娘。”华嬷嬷见唐玉晚疼出声,当即收了帕子,要跪下请罪。 唐玉晚哪舍得让她真跪下,忙忍着头上的疼痛去扶她“嬷嬷快起,哪有多大事儿,偏就我娇气,一点儿也忍不得,这才出了声。” 华嬷嬷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 “嬷嬷快帮我瞧瞧,哪件穿了好?”唐玉晚继续问她。 华嬷嬷飞快瞟了床上的衣裙,回话道“老奴记得姑娘还有件水红色的袄裙,不若那件?红色大气又庄重,也不显得老气。又十分衬肤色白皙。” 唐玉晚思索一番,吩咐瑶月从里头将华嬷嬷说的那件翻出来,却是映衬的好。 瑶光照着唐玉晚身上比划了比划,笑着道“奴婢瞧着也是极好的,到底华嬷嬷会选。明日再给姑娘梳个双螺髻,攒上新打的那对儿红宝石的珠花,就更好看了。” 又引了唐玉晚往镜前去看,问她“姑娘瞧着如何?” 唐玉晚左右转了转身子,也是觉得不错。水红色的绫缎,坠感十足却不繁杂厚重,不显得笨拙木讷,适合年轻的姑娘家穿,上头绣了大片粉白色的芍药,又以银线勾边,添了几分富贵。 这衣裳还是去年萧氏给她新做的,只是当时偏大了些,穿不得,因款式新颖,又十分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