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透过那道不算大的缝隙可以依稀看见,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尽头还残留着几缕余晖的痕迹。 不过多亏了不知道从哪里扑进来的光,让房间里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惜四周的光线仍旧昏暗得像是黎明将至,又像是即将坠入深夜。 时今被这模棱两可的光景弄得有些糊涂了,无法分辨现在到底凌晨还是傍晚,四处乱瞟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了身边的人身上。 盛崇司的脸已经被逐渐降临的黑暗所笼罩,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的神情,只知道他仍在熟睡之中,毫不拘束,自然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看着看着,她好像又看入了神,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目的,等到再次想起正事的时候,天色不知不觉又暗了几分。 见状,时今赶紧回过神来,开始重新挣脱他的束缚,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果后,只好又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的身子果然被他缠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把她踢下床去,所以盛崇司才迫不得已用了这个姿势,反正他现在就差没直接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怪不得她刚才在梦里老是觉得出不了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时今感谢他的好意,却并不感动,毕竟这真的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她现在只想赶快把对方的手和脚从自己的身上挪开。 只可惜在她成功之前,正在睡觉的人就已经醒了过来,还放在她腰上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揽,将她好不容易才拉开的距离又清零了。 时今的身子骨生得娇小,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完全抱进怀中,于是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鼻子就再一次贴到了盛崇司的胸膛上,萦绕在鼻息间的熟悉气息又开始迷惑人了。 好在他现在已经醒了,自己也能好办事一些,于是她先是伸长了手,费力地按亮了一旁的床头灯,迟来的光亮霎时驱走了四周的黑暗。 极其艰难地完成这个举动后,时今又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肩膀,直接说道:“把你的手和脚从我的身上拿开。” 然而盛崇司没有听她的话,还是抱着她不放手,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面对他这一无耻的耍无赖行为,时今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睡醒以后,通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醒过来,所以她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等着他慢慢清醒。 不过对于盛崇司突然出现在这间房子里的事情,其实她也没有感到太过惊讶,因为不用想也能猜到,这次肯定又是路虎把她出卖了,更何况比起这点,她对另外一个问题更感兴趣。 于是时今没有再急着想要从他的怀里逃出来了,想了想后,还是没忍住,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盛崇司,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用了什么东西来收买胖虎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没有开玩笑,也问得很是认真,因为他这个一向没什么分寸的人乱来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胖虎哥也跟着他一起乱来,是嫌目前的情况还不够混乱么。 要是再被那些媒体拍到什么东西,她可能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被收买”是唯一能够解释路虎反常的理由。 谁知道等她说完以后,空气又安静了一瞬,因为再也无人答话,盛崇司也迟迟没有给出半点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了话。 只可惜他好像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有闲情逸致关心着不相关的问题,反问道:“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住的是谁的房子么。” “……”不然呢?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么,又没有人规定房客必须了解自己的房东。 由于房子是路虎帮她找的,而平时的所有费用又都是南方在帮她缴,时今在这上面从来没有操过一分钱的心,所以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