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马尾辫在阳光下轻轻晃动。 陈燃拨了拨她的辫子。 程音干脆捂着头。 陈燃又拨了一下她的辫子,终于将她的怒气点燃。 她抬头,瞪着陈燃,压低声音说道:“多动症是吧?你再动手动脚试试?” 嘿。 陈燃好气又好笑,背靠着椅子一仰,再次挑动程音的辫子。 “我就动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要脸。 无赖。 程音嘴里碎碎念,顺便把课桌上的书全都挪到另一边,一副跟陈燃划清界限的样子。 上午最后一节课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去了。 程音一直没搭理陈燃,甚至酷爱在课堂上讲悄悄话的她也一句话没说。 中午,学生们纷纷朝食堂走去。 陈燃自然也离开了学校,只是他一路上开车都觉得不得劲。 具体哪里不得劲又说不上来。 到家楼下那一刻,他突然调转方向盘,又朝学校开去。 半个小时后,陈燃再次出现在教室。 聂南看着陈燃走过来,问道:“你忘拿东西了?” “没有。” 谢颖也转过来问:“那你回来干什么?” 陈燃坐下,翻出一本书摊在谢颖面前:“我是学生,当然是回来学习的。” “呵。”谢颖一边转过去一边嘀咕,“就比程音高一分的人觉悟还挺高。” 陈燃:“……” 他四处看了看,程音不在。 好一会儿,程音才嘬着一罐草莓牛奶回到教室,她今天马尾扎得有点高,随着脚步晃晃荡荡,发尾泛着金光,好像阳光在她头发上荡秋千。 然而看到陈燃的那一刻,她立刻变了脸,什么也没问,冷漠地回到自己座位上趴下睡觉。 陈燃看着她冷漠的样子,心想自己大概是脑子突然少了根弦才眼巴巴地跑了回来坐在这破教室里。 并且他一坐就是一下午,连老师们看到他都震惊了。 期间纪怀津一直打电话催他,他起码挂了纪怀津十个电话。 夏末燥热,附近工地的挖掘机吱吱呀呀地闹个不停。 周五下午只有三节课,还有五分钟不到就要放学了,班里的人蠢蠢欲动,程音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 陈燃清冽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行了,别闹脾气了,这次是我预估错误。” 老子没想到你连三百八十二都考不到。 陈燃在办公室还专门看连一眼程音的分数,三百八十一,绝了。 程音顿了顿,狠狠地把书包拉链拉上,然后气鼓鼓地看着黑板,双手交叠摆在桌上,像个小学生似的。 “言而无信,亏我今天还那样保护你。” 陈燃:“……” 这时下课铃打响了,老师没拖堂直接走了。 陈燃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他不再说什么,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感觉程音又瞪了他一眼。 嘿,这小姑娘什么破脾气。 陈燃突然转身拉开凳子,躬身看着程音。 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轻而易举地将程音罩住,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那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程音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倏地定住。 “干、干嘛?” 陈燃说道:“小同桌,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欠你的吗?” 程音又气又委屈,但也确实觉得自己不讲理。 可是她才十七岁,陈燃都二十三岁了,凭什么要求她要讲理而不是陈燃要讲信用。 于是她转头背对着陈燃继续收拾书包,低声念道:“我们村就我一个考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