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试图去抓她小案几上的灵果。 一下子没抓握好,灵果从她指尖滚落到桌上,又掉到地上滚出去。 千摇晃地松开娘亲的胳膊去追,公西越有意锻炼她的行走能力,也不帮她,只是看着。 果子一直滚落到段元朗的蒲团边。他作为二师兄,就坐在公西越附近。 看着孩子往自己这边来了,他收起复杂失落的情绪,从自己桌案上拿了一个大小适合小孩抓握的灵果递给千。 “地上的不要了,吃这个干净的。” 千一巴掌拍到他手上,抓住了那个灵果,并仰头对他笑了一下。 对着那张和心上人相似的小脸,实在没办法不心软,段元朗也朝孩子露出一个笑容。 “第一次见千,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是我先前在南海得到的一枚避水明月珠,送给千玩耍吧。”他大方地拿出了一枚天生的灵宝。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解囊,给小侄女送见面礼。 几个师妹聚在千身边,摸摸她的小脸小手,说说笑笑。 场面这才和谐起来。 可惜片刻后,一道流光从远处掠来,落在山榭下方的阶梯上。 一个黑衣年轻男子大步走来。 “我来迟了。”他声音清冷。 听见小师弟娄渊的声音,挤在千身边和她玩的薛盈盈心说不好,小师弟更年轻,也比二师兄更冲动,可千万别闹起来。 才游历归来的娄渊一双眼睛只盯着公西越,唤她师姐,声音低沉柔和了一些。 公西越从前就知道小师弟亲近自己,毕竟当年十二岁的小师弟,是由她搭救带回宗门,又让他拜了同一个师父,成为同门师姐弟。 但她不知道,小师弟对她也有爱慕之情。 同样是在那个“未来”里,小师弟因为这份爱慕走火入魔,堕入魔道后试图把她掳走,又几次三番追杀萧授,最后因为她的死也自绝而亡。 那个萧授管小师弟入魔叫“黑化”,但公西越觉得,这是她打师弟打少了。年纪轻轻,缺少管教。 入魔?她与师父悉心教导这么些年,就让他学会了有不顺心就入魔? 在公西越看来,小师弟这个问题,比二师兄更加严重许多。 娄渊还不知道大师姐的剑已经在蓄力,他终于注意到被几位师兄师姐围在中间的孩子。 他原本并不关心什么孩子,但是,这孩子长得和他大师姐一模一样,他不得不在意。 “这孩子是……?”娄渊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女儿,千。”公西越半点没顾忌小师弟的心情,直接说道。 薛盈盈等几位都无言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怜啊,暗恋大师姐的同门都可怜。 “谁的?是谁的?!”娄渊少年天才,性格孤傲,反应比二师兄大许多,身上剑意都忍不住爆发。 有师兄劝道:“小师弟才刚回来,先坐下饮酒。” “是啊是啊,先坐下吧。” 娄渊却不搭腔,一双眼睛执拗地看着公西越:“告诉我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公西越的本命剑坠霜风颤动,铺天盖地冰冷的雪瞬间压住了娄渊带着杀意的剑气。 薛盈盈飞快反应过来,布下结界护住千。 很明显,公西越不满师弟的态度,要打师弟了。 一群师兄师姐都在看热闹,没有人想去劝架,唯一面露不忍之色的竟然是二师兄,大约是物伤其类。 被他们簇拥在中央的千则兴趣盎然,好像在看戏一般兴奋又快乐。嘴里嚷着些旁人听不懂的咿咿呀呀,为娘亲加油鼓劲。 公西越狠狠一剑鞘抽在娄渊身上,将他打落在地。 娄渊双眼通红:“这十几年间,我视师姐如明月,哪怕我触不可及,也只愿师姐永远高挂天际……如今竟有人能做到,可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若喜欢明月,大可自己去做明月,而不是将他人当做明月去追逐,为此执念成魔。”公西越冷冷说。 “我只是爱慕师姐,难道错了吗!” “爱慕无错,为此丧失自我就是错!”公西越又是一剑打在他身上。 那爆裂的啪啪声,听得不少师弟师妹身体后仰,只有千,她的笑声不断,看到娘亲打一下,她就举起胳膊呜哇一声,打一下,呜哇一声。 公西越原本觉得教训得差不多了,正要收手,瞧见千手都半举起来了,期待地看着她,便顺手又打了一下。 娄渊闷哼一声,鼻青脸肿地被大师姐揪起来。 “你修为增长太快,都忘了修心,自今日起每日去师父处修炼,不要再到处乱跑了。现在就去。” “……等等。”娄渊咬牙说,“让我看看她。” 娄渊一瘸一拐地走到千的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自己挨打时笑得最大声的孩子。 他爱慕之人和别人的孩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