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词呈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甚是满意,只等着寻个合适的时机,便会在民间流传起来。 其实此事,但凡京中有些头脸的官员都知道,却又都隐隐的秘而不宣。是啊,现下皇后娘娘一手掌权,唯独剩一个有些反击之力的李将军府,却是态度暧昧不明。 这等情况下,谁又能笑话谁呢?皆是生怕一个不小心站错队,就在上位者的战争中,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如此,便只好左右逢源了。 不过此等情况,上位者忙着拉拢,为人臣者暗地里站队,此刻还妄图隔岸观火,独善其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因此,不过一个回门宴,家里来贺的官员却是熙熙攘攘,甚至有些一、二品的大员也来了。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是为着李将军的面子,还是觉得我父亲是皇后一派。 一切倒是顺利,用过午宴,我同李墨寒随父亲母亲一桌桌地敬了酒,便是算结束了。 母亲总也是嫌陪嫁的东西不够,又叫我带了许多,我瞧着出门时,她又湿了眼眶。 * 自成亲后,我便同李墨寒住在西偏院,墨寒他终究是宫里的禁军副都统,时常要守在宫中,其实并不常见他。公公每日要上朝,便给免了请安。我这里着实清净的很。倒是两个姨娘,时不时过来一趟。 一切都是那么流畅顺利,却叫我生出一些惧怕来。许是我想多了,可我总觉得,这风平浪静、面上一派和谐的李府,有些怪异。 镇渊二十九年,开春。两个姨娘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我喜欢银杏,便直接着人把院中那一片竹林换植了银杏。 有了这些银杏,我的日子才算不那么无聊,又开始提笔绘些东西了。 每每提笔,却是心绪不宁,我知晓皇后娘娘总会下手,却终日见不着墨寒,身份又尴尬,不宜总是外出,便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更是无法估算她会何时会发难。 却是叹息着,坏消息便来了。 一道圣旨下,说墨寒身为禁军副都统,于当值时饮酒,侮了皇家威严,着降为从六品巡县。未发配到边县,只叫去了京中知府手底下办事、思过。 其实,此番便是趁机治个延误军机之罪,拉出去斩首,也是叫众人挑不出错处的。细细想来,皇后娘娘的用意,还是想拉拢李家的。 然而那日墨寒回来,却面上表情不变,阖家无人来安慰或者给些意见,仿佛一早便料到了会如此。 我却有些坐不住,心疼他一身才华傲骨,却被羞辱去做个巡县。我坐不住又能哪般,也只能心疼。 一切倒也如常,墨寒是个能吃苦的,从未抱怨过一句,可心思却越来越重了。 镇渊二十九年,夏。二哥李凌寒迟迟未得令启程回边关,果真,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革了少将军的职位,换了皇后娘娘的侄子上任。而二哥,则是被召进宫中,当个普通禁军了。 即便如此,李将军依旧稳若泰山,整个李家也安安静静的,从不曾见有任何谋士、幕僚出入府内。 便是那一日,我慌了。 其中的厉害我自然是清楚的,若是李将军也被贬职,必会引起边关将士不满,争端自起。而我,是不愿见李府同皇后娘娘对立的。 若是最终皇后娘娘胜了,那我夫家的一切,便都为灰烬。可若是李将军胜了,那我父亲,便是凭一张口舌颠倒黑白,助纣为虐的奸佞之臣,大约是首当其冲之人。 如此一想,我竟忽然觉得,整个李府里头,只有我才合该是那个最坐不住的人。 这几日墨寒当值不回来,我用过晚膳后,便日日在李将军的书房前等着,却日日等不到。这是李府,李将军他自然知晓我在这里日日等他,他若是愿意见我自会来的。 今日,果真叫我等来了。 许久未见,李将军他一身常服,竟显得苍老了些。我上前行礼,道一声:“父亲安康。”他大手一挥,叫我起来,跟着他到书房里去。 一进屋他便坐在藤木椅子上,哪怕是一身常服,却很是有威严。我直接跪倒在地,他只看着,也不叫我起来。 “听说你在我书房门前等了多日了,所为何事啊?” 我跪在他跟前,抬头看他,低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