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慌了,大眼睛里满是雾气,模样甚是可怜,“我不过是好奇你去干嘛了,便跟上去,并非有意的。你放心,此事关系甚大,我也不是个实傻子,定不会像旁人说起的。” 我却突然愣了,上辈子见多了这般可怜楚楚,如今看了竟是分毫怜悯都没有,只在心里头轻叹一声。 “那便好。” 却是前头厅里宴席结束之时,同我印象里不大一样。 上一世,我并未一同用膳,只是在结束之时,同嬷嬷一起回府的。只知道父亲母亲先行回去了,却不知父亲是有些醉了酒的。 问过才知道,父亲与那些官场上有没有边际关系的同僚,都喝了几杯。这同我印象中的父亲不大一样。我印象里的父亲,是个极为豪迈的书画名家,喜便亲近些,恶便是分毫不理睬,所以才会接了个不怎么需要热络的太常寺丞的官职。 如今想来,是我狭隘了。 父亲他抛了一字千金,一画难求,甘心入朝为一个六品官员,甘愿同自己所不喜之人往来热络,便是有一腔豪情壮志待展,能屈能伸的。 上一世,我终究稚嫩,看到的东西太少了。 第32章 第31章 却是刚从梁园回来没两日,便又收到了齐渊的请帖。 上回那小厮便是从小门里头送的请帖进来,所幸看守小门的李叔同孙嬷嬷关系要好些。可那齐渊如今却是越发无理,赖上看小门的李叔了,见此处方便,又从那里递了请帖。 孙嬷嬷将帖子拿了来的,我一瞧,那请帖做的还十分考究,浅黄色的布面上金丝线绣着花格子,中间朱红的字条,遒劲的笔体写着“请帖”二字。 我微蹙了眉,瞧着里头的内容,此番仿佛是齐渊的亲笔,他的字体向来遒劲,一点都不似二十来岁的少年,如此倒也符合他叫人称他“老爷”的做派。 不过我虽是答应了太子殿下代他将那日的话转达给齐渊,可此事却是答应了未必就一定要做。齐渊是三皇子一党,那太子心里想必是一清二楚的,各种招揽手段都用过了,也无济于事。如此想来把齐渊除掉的心思,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何一个个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还偏生要叫我夹在中间。 定是有诈,我暗暗忖度着。便直接叫孙嬷嬷拒绝了齐府派来的那个小厮。无论有没有此事,我二人见面太频繁,于他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却是第二日,我正在屋中画夏日里的华胜样子,愁着该配个玳瑁还是赭色石,他却是又叫人悄悄从小门递了请帖来。此番换了个月白色的,底下绣着墨蓝色的云纹和仙鹤,活似什么清雅高洁的诗会一般。 却是翻开,仍是昨日的内容,一字不差。 我本就因着华胜的料子有几分愁,且蹙了眉,直接叫珍儿将那请帖送了回去,还叫她同那齐府的小厮说明白了,无论有何事,皆到十七取银那日再一并说了便好。 那小厮走的倒是干脆,母亲自在前头院里,我便得了自在。 却是入了夜,万家灯火皆熄,那登徒子却来了,直接点了将在廊上守夜的珍儿点了穴,便入了我的闺房。 如今此人,当真是厌恶至极啊。 我只着了内衫在床上蹙眉瞧着他,他却一身齐全,连腰间的玉佩穗子都齐齐整整的站在窗前头。我是当真没料到,此人胆子会这般大。 “齐公子这是报复我来了?”我冷声道。 他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此言差矣,我是担心我的未婚娘子,特地前来瞧瞧她,看她可还安好。”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您这大半夜的如此唐突、浪荡,入了女子闺房,便是毁我清誉,平白引人口舌倒还罢了,可若是旁的人别有用心,你这浪荡的采花贼模样便是尽人皆知了,到时候看城中还有哪家姑娘肯嫁给你。” 若非穿的太少,我此刻真巴不得起身掴他两巴掌。 狡黠的月光透着白窗纸,显得有几分苍白,却是他月光下的面皮到确实是好看。我愿意为他是个天生含笑的长相,却是此刻见着了他并未笑着的模样,居然有几份凌冽。他两步走到床前,轻轻坐下。 倒是方便,我伸手便是清脆的一巴掌。 却是将手收回被子里时,被他一把抓住。他力道极大,我挣了两下便直接放弃了。 “你可当真是不怕我啊。”耳边响起他带着几分寒意的话,“还是说不止是我,你其实是个天不怕地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