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二人已是心照不宣了,无需遮掩。 贺玄道:“哪里,只是想起兵澜天关。” 杜云壑一惊。 那澜天关位于宛城与大燕之间,假使攻打下来,两国便要交战了,大周定然会誓死夺回,毕竟他们是把宛城当做前沿最坚实的屏障的,便不说这个,此时宛城囤积大量兵马,若只为这样一个关口,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 他思忖了会儿道:“恐怕皇上不会准许。” 赵坚而今失去了儿子,面上虽不曾露出太多的悲怆,可同为父亲,他理解这种伤痛,只怕赵坚现在只想稳固好大燕,他想着看向贺玄,其实好几次他都想问一问这桩事情,是不是他在幕后主使,可临到嘴边,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因贺时宪,因大是大非的原则选择了方向,但却也不想陷得太深。 不像面前这孩子,已经在一片黑暗里。 赵坚是不折手段,忘恩负义,然血债血偿到这种程度,他是有点担心贺玄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地传来雷洽的声音,杜云壑一听,原是谢氏来了,他朝贺玄使了个眼色,说道:“便让夫人进来罢。” 谢氏来的时候,整个书房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哪怕是打扫的小厮都不在院子里的,唯有雷洽端端正正的守在门口,好像生怕别人偷听了什么,她有点奇怪,毕竟没听说哪位官员来了,结果走进来,才发现是贺玄在这里,那丈夫是同他说什么,要这么谨慎? 贺玄起来行礼。 谢氏同样很是惊讶的道:“我是听下人说你来了,还想着怎么不在家里歇息呢,你的病到底如何?”又嗔杜云壑,“老爷你晓得了,怎么还叫玄儿来书房呢,这种时候还说什么大事不成?” 杜云壑轻咳一声:“哪里有什么大事,正好遇到便随口问几句。” 谢氏是不信的。 随口问两句不会就在路上说么,还专门在书房,可杜云壑这样打马虎眼,她也不好当着贺玄的面追问。 “你又是为何来的?”杜云壑问,“你不是在陪着母亲吗?” “原是的,院子里也要上菜了,可结果宋公子却送了节礼来,母亲让我去看一看。”她有些无奈,“虽然不是很贵重,可我也不知该不该收。” 宋澄她见过,并不像赵宁这样蛮横无理,甚至可以说是彬彬有礼,只是出身是没得选,他非得有个这样的母亲,无可奈何。只是赵宁被赵坚训过了,也得了教训,已经许久不出来闹事,他们杜家再揪着不放,不依不饶就显得小鸡肚肠,是以宋澄这份诚意就让谢氏有点为难。 贺玄在旁听着,暗自心想宋澄竟然还不死心,就凭赵宁上次那样对待杜若,他也不该再拖泥带水。 “我看便先收着。”杜云壑道,“无谓弄得一点情面都没有,这宋公子现在大理寺当差,便当是官员之间来往,下次你找个由头再送些回礼便得了,你也说了不贵重,就不要太放在心里。” 谢氏叹了口气:“也是可惜了。” 杜云壑安慰道:“世上年轻有为的公子多得是,你惋惜什么,我们女儿还怕找不到相公吗?” “说是这么说,”谢氏道,“你我虽是不舍得,可若若早晚都是要嫁人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