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过来,葛老夫人连忙道:“劳烦娘娘亲自来迎,实在是受不得。” “外祖母您别这么说。”杜若笑道,“您是我长辈,请别叫娘娘了,我回去时,家里长辈也是唤我小名儿的,这样才不生分呢。” 轻声细语,如若春风,一双眼眸坦坦荡荡的,毫不作伪,葛老夫人便没有那么拘束了,她对杜若原先印象也很好,觉得她可爱漂亮,而今见她态度一如往昔,没有跟着身份就变了样儿,暗道难怪外孙儿急着娶她,确实讨人喜欢,她拉着杜若的手道:“那我老婆子可就不客气了!” “好,您进来说话罢。”杜若又看向葛石经夫妇,叫道,“舅父,舅母。” 自小儿她就凭着一张嘴甜,所以称呼长辈是一点不困难的,贾氏笑起来,朝三个孩子使眼色,葛玉城向来谦逊,连忙就低头行礼,林慧是第二个,轮到葛玉真,两人目光对上,一时并没有立刻出声。 杜若晓得葛玉真的脾气,并不抱什么期望,反正葛玉真又不是天天见的,她不计较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她却也很快行礼了,恭敬的称呼了声娘娘。 贾氏十分高兴。 葛玉真暗地里撇了撇嘴儿,最近她父亲母亲真的够狠,请了女夫子教导约束她出门,哪里有以前半分宽厚的样子?她一个小姑娘也只好屈服,有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哭过闹过也只得听话,不然便是半分自由都没有了。 众人往春锦殿走,葛石经道:“听说皇上去了演武场?” “是。”杜若回答,“昨日遇到棘手的事情,来得突然,不然兴许就明日请你们入宫了。”她叫玉竹拿了茶壶倒水,亲自端了一盅给葛老夫人,“您请喝。” 她面上笑盈盈的,没有丝毫勉强。 葛石经看在眼里,心想原以为杜若是个娇养的小姑娘,恐怕不知事理,今日一看却是落落大方,为人又和善,不自视甚高,尊敬长辈,反观自家女儿,为人处世上实在是差了一截,便是真当上娘娘,也是闹得天翻地覆的主儿。 他摇一摇头,真是空有这副容貌了,也难怪贺玄见到也不曾看上,怪得了谁?她自己还一点儿不知数,要真想嚣张跋扈,也得有杜若这样的身份! 葛石经轻呼一口气,提醒葛玉真:“你在家中不是绣了桌屏要送予娘娘吗?” 贾氏也看向葛玉真。 母亲在家里百般叮嘱,她不得不绣,便站起来从丫环手里接过桌屏双手递给杜若:“娘娘,这是我送您的贺礼,您瞧瞧喜不喜欢?” 百鸟朝凤。 杜若瞧得一眼,惊讶道:“你女红原来这么好呀。” 葛玉真低头看看手指:“可是不知道戳破了几个针眼呢。” 贾氏又恨不得训斥。 杜若却是扑哧一笑:“绣花稍不注意是要弄伤的,辛苦你啦。” 只是比她大一岁,当初相见尚都是小姑娘,可短短时间,她摇身变做了皇后,一切就都不同了,在家里母亲追着叮嘱,见到杜若一定要尊敬,千万不能冒犯,她眉头拧了拧,若是可以,她是不想来宫里的,热脸贴别人做什么呢? 只希望往后不用来了。 她退下去。 轮到葛老夫人,是送了一对羊脂玉的手镯,看起来年岁挺久的,倒是弄得杜若有点儿不敢收,葛老夫人道:“原是要给芝兰的,将来也是传给儿媳妇,而今却是由我送了。” 葛芝兰是贺玄的母亲,杜若见她眼眶发红,忙拿了戴在手上:“多谢外祖母。” 一直等到午时,贺玄也没有露面,杜若暗地里叫鹤兰派人去看,鹤兰告知说,军队已经整顿完毕,便是要离开长安的。 那差不多该回了,杜若又去与葛老夫人闲话家常。 葛石经夫妇在游廊下散步,贾氏瞧着满目风景,想到往前躲在偏僻的县城里,由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