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南行止态度却比成青云坦然许多,他宁凝肃地看着南泽,正色道:“难道你不曾听过兴化坊里的白思雨吗?”他轻轻一叹,“她就是伤到了腰,从此瘫痪在床,起都起不来了,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 “什么?”南泽绝望不已,狠狠地喘气,“带我去见平王兄!他一定会治!他的医术,绝对比任何人都好,他一定能治好我的!” 南行止蹙眉,轻轻的点头,“如此,也只好打扰平王叔了。” 他立刻吩咐人,将南泽抬到平王府。 平王府此时已经大门紧闭,众人将南泽放在门口,立刻去敲门。 深夜的敲门声极沉,也极其空洞。 成青云抬头看着平王府,陈旧的大门,其上朱漆斑驳脱落,大门房檐之下,两盏宫灯随风摇曳,烛火微弱,似随时就要熄灭。 敲了许久之后,门内才传来脚步声,开门的门房,似乎上了年纪,行动缓慢。将门开了一道缝,只探出个脑袋,谨慎地问道:“是谁?” “还能是谁?”南泽卧在一张担架上,愤恨地瞪着那门房,“本王受了重伤,京城的大夫都无法医治,你赶紧去通知王兄,让他来救我!” 门房神色一凜,又见南行止站在一旁,不敢怠慢,立刻开了门,恭敬地请众人进去,同时吩咐几个守卫,将南泽抬入府中客房休息。 成青云与南行止这才得以进入平王府。 刚一进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混杂的药草气息。接着黯淡的灯光,成青云发现入眼的庭院之内,放着整齐的竹编,竹编内,晒着草药。 连王府的花园内,一些花园也被开垦成了药圃。 庭院深深浅浅,如淡墨不一的墨色,在这雅致的王府内肆意挥洒。 几人进了院落,穿过几处小径之后,正院之中,才亮起几盏朦胧的灯光。 南泽被人抬进偏房之中,立刻有侍女为他准备好了药浴以及换洗的衣物,成青云与南行止暂时退避到门外,等侍女为南泽换好了衣物之后,才又进门。 南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见进来的是南行止与成青云,顿时大失所望,欲哭无泪地说道:“王兄怎么还不来?” “王爷,平王殿下很快就来,此时他正在为王爷准备药物,请王爷稍等片刻。”侍女欠身行礼,恭敬地说道。 成青云依稀带着几分对平王的好奇,默默地看向门外。那庭院深深如墨,浩淼暮霭,清泠朦胧。 风过,雾霭草木招展弥散,淡淡雾霭之中,一抹如淡月般的身影缓缓走来。 风起,那宽大的衣袖襟袂随风轻展,如山间流岚淡霭,若清浅水上一抹轻烟,飘渺脱尘,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成青云立即站之身了,翘首沉静的看着,竟不想移开眼。 绰约灯影若纱如雾,那人的面容似掩非掩,看不真切,却让人恨不得立即拨云散雾,看个明白。 南行止淡淡地看着她,眉目微微一沉,随她的目光看向门外,终于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依旧两袖清风,依旧清俊孤冷,若月下空竹,泠然而立。 他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恭敬地低头,说道:“王叔。” 这平静谨慎的声音,将成青云蓦地拉回现实。她微微诧异,诧异于难得见南行止对人如此恭敬,待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下跪行礼,竟连如何说话都忘了。 平王南澈,已过而立之年,从面容之上,无法判断他的年纪。 他容颜清俊,慈眉善目,眉宇间,如令人敬畏却敬仰的青山,稳沉而悲悯。静立注目时,竟似一尊佛,那眼神之中,宛若带着怜悯与无限的宽容。 成青云虽然跪伏在地,可心头却一片坦然淡定。 “不必多礼。”平王南澈亲和地说道。 南行止敬谢站立,成青云叩谢之后,慢慢地起身。 平王手中提着药箱,慢慢走到床前,低头看了看南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