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敲了敲,片刻后才听到房内传来南行止的声音。 “进来。” 她推门进去,房内灯火明亮,烛影交织,灯光中,所有的事物都照不出影子。 南行止坐在桌案前,正看着一本奏书,远远地,成青云便能看到那奏书之上潦草凌乱的字迹。竟不知是谁写的,居然敢拿来给南行止看。 南行止放下奏书,用手轻轻按了按,轻快而冷沉的一笑,“我的这个王叔,竟然长进了,想让我推举他进礼部……他以为礼部的差事好做吗?” 成青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安王。他威胁恐吓安王若是不为朝廷效力,将来恐怕俸禄会少一半。 没想到安王信了,还一本正经地写了书信来,想让南行止推举他进入礼部…… 一想到安王因为南行止的算计而受伤,而他自己却至今不知道受伤的原因,成青云对他充满了同情。 “那世子要拒绝安王殿下吗?”成青云问。 南行止略微蹙眉,若有所思。片刻后,起身,说道:“再说吧,或许……可以有另外的安排……” 成青云见他深思熟虑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又在筹谋算计了。也许安王殿下进礼部,会被南行止另做设计。她正犹豫是否需要将今日的发现告诉他,就见他已经看向自己,问道:“今晚过来睡?” “嗯,”成青云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悚然一惊,“嗯?”她惊恐慌张地摇头,心跳顿时加速,“不是不是!我……世子,我的意思是,我今晚特意来王府,想要告诉你一些新的发现!” “我也是这个意思,”南行止挑眉,“难道你以为是什么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狡黠,兴味十足。 成青云立刻撇开脸,脸瞬间发烫。她低声嘟囔:“分明是你故意误导……”定了定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认真严肃地说道:“我今日,先去看了白思雨,发现她可以下地走路了,虽然行动艰难,但是也不至于完全瘫痪了。应该与她这些天服用地那剂猛药有关。” 南行止唇角依旧噙着笑意,“的确很有效。” “那副药,并不是白司琪叫大夫为她开的。”成青云说道,“或许是白司琪走了什么门道,才得到了这副剑走偏锋的药。所以,妙春堂里的大夫没有药方,里面的药,也在许多药铺中无法买到。” 南行止轻轻点头,“那么,白司琪药方,是谁给的呢?” 成青云轻轻地抿唇,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白司琪最近,与谁走得最近呢?”她走到软榻前坐下,轻轻地捶了捶膝盖,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地交往圈子,白司琪这个人,所认识的人有限。而且,作为读书人,心底总有几分清高骄傲。我听白思雨说过,她以及她和白司琪的父母,或许都不屑于让白司琪与教坊之中的人来往的……所以,白司琪突然进入教坊,或许……” “你怀疑有蹊跷?”南行止说出了她心头的疑虑,又走向软榻,低头看了看她的膝盖。 “膝盖难受?”他问道。 成青云摇头,干脆收了手,端正坐好,“不是,只是今天站了许久。” 南行止转身,到门外吩咐了绿黛什么,又回了进来,“一直跟着白思雨吗?”他又问道:“可吃了晚膳?” “跟着白思雨去了锦云教坊,”成青云说道,“见到了白司琪,还有楼三娘。”她自动忽略了他的第二个问题,将手中的青玉簪放在软榻的小案上,问道:“世子,你可还记得这支簪子?” 南行止将那支小小的簪子拿起来看了看,说道:“当然记得,这簪子,与在蒋府之中挖出的碎尸的簪子一样。只不过,这支小很多。” “这是白司琪做的磨喝乐戴的青玉簪。”成青云说道,“他受楼三娘所托,按照楼三娘已逝故人的模样做磨喝乐。那故人名叫青鸾,这支青玉簪,便是青鸾的心爱饰物。” 南行止微微拧眉,将那支青玉簪放在手心仔细打量,“在蒋府碎尸中发现的青玉簪,只有半截,这枚青玉簪是完整的。” “是,”成青云立即点头,心中有化不开的重重疑惑,“若是楼三娘和白司琪都没有真正触碰过青玉簪,而青玉簪只在青鸾的画像中出现过,所以就不可能制作得跟本来的青玉簪一模一样。” “青鸾的画像之中,只有半截青玉簪露在发鬓之外吗?”南行止问。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