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聂方要喝,别的人光是看,脸都扭曲起来。 聂方瞪着面前的酒看了许久,大概在权衡。李薇仪在旁边急得跟什么一样,一双眼睛蒙了水汽,看着邵廷想说话,然而邵廷一眼都没看她,身边还有个不久前才呛得她臊红脸的姜蜜,她插不上嘴,只能干着急。 “怎么,不敢喝?”陆合轻笑。 这几个字掷地有声,输出去的筹码不少加上被这么一激,聂方一个狠心,端起酒一杯一杯往自己肚里灌。闭着眼,不要命似得往下咽。 姜蜜看着,觉得胃里直犯冲,往邵廷怀里缩了缩。 聂方越喝脸色越难看,不是装的,胃和喉咙都不舒服,酒意冲上来,脸很快涨红。最后一杯喝完,他眉头拧成一团,弯着腰就往旁边倒,李薇仪和他的朋友赶忙围着问有没有事。 “你这么干脆,我也干脆。刚刚的帐一笔勾销。”邵廷笑,“不过现在要来算算另一笔。” 姜蜜疑惑抬眸看他,他也看来,垂头在她唇上啄了下,“站着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闭上眼别看,乖。”说着抬手抚过她的眼睛,替她把眼睛合上。 姜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很听话地没有睁眼。 邵廷一个眼色,他们这边的人立刻会意。 出来几个人,将那个在姜蜜进门时调笑她的男人拖出来。 看着对方满脸惊恐的样子,邵廷居高临下,眼里雾色沉沉,“舌头就算了,我这儿不兴这一套。” 话音落下,几个人把他的手摁在玻璃桌上。 有人拿起一瓶酒朝着桌角砸下去,酒瓶碎片和酒稀里哗啦淌了一地。留在手里的半截瓶身刺棱不平,尖角锐利。而后重重一刺——伴随着惨厉的叫声,那半截酒瓶扎进了男人的手背里。 聂方那边的人围着聂方已经顾不上来,平时打头的就是聂方,他都这样了,其他人更不敢上来跟邵廷硬碰。 钳制男人的手松开,他捂着手臂惨叫躺倒在地,痛得爆出青筋。 邵廷淡淡看着,没有半点起伏情绪。 “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有胆跟在聂方后头作威作福,就要有胆承受后果。这一巴掌,是间接扇在聂方脸上。 姜蜜听见那一连串声响,缩着肩膀将眼睛闭得死紧,紧到眉间皱起了痕。 邵廷走回她身边,搂住她,“没事了,不怕。”另一手挡在她眼前不让她看,护着她出了包间。 他也不想暴戾。 这些裹乱的事他不参与,但这么多年见多了早就习以为常,她不一样。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吓到她。 除了床上要得狠些,他连滴泪都不舍得让她掉,哪容得下别人嘴里放肆。 有些人自己不知死活。 回去坐的是陆合的车,邵廷喝了酒没办法开,和姜蜜一起坐在后座。 姜蜜先是埋头趴在邵廷怀里,后来干脆坐到他腿上。 摸了摸他的脸,有些烫。 “真的没事么?” 他嗯了声,“没事。” 不管怎样,姜蜜松了口气。 今晚才算是见识了,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有多不是人。不拿人当人看,什么都能取笑玩乐,玩起来押车押房甚至连人也押,作践人的勾当平时肯定没少干。 邵廷和他们一比,完全就是变态中的正常人,一股清流。 还好,还好她遇见的是邵廷。 腰上的手忽然收紧,姜蜜回神一看,邵廷眼里凝着浓浓黑雾,像是颉了夜色放进眼里,情绪深重。 “我没有答应他。” 他微哑的声音带着一点急切,迫不及待要解释说明,“我没有拿你当牌桌上的筹码。” 姜蜜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 如果会,他就不是邵廷。如果会,她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姜蜜抱着他的脖子,俯首亲了亲他的嘴唇。 鼻尖轻碰,呼吸相缠,睫毛刷着彼此的睫毛,本是蜻蜓点水,一下下亲着亲着慢慢吻在一起。 气温攀升。 前边开车的陆合往后视镜里瞄了几眼,见后面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抱在一块拥吻起来,脸色登地青了。 重重咳了声。 没人理。 再咳一声。 还是没人理他。 咳咳咳咳咳咳—— 肺都要咳出来了,人家两个亲的火热,根本将他当成空气。 ……他还活着!这还有个大活人会喘气儿呢! 陆合完全被当成了司机,无奈之下,愤愤摁下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