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干活,上山砍柴,为了生计忙于奔波,但从来没有苦过姜骊,供她念完初中,又念到高中,家里的事从来不要她沾手。 姜骊很争气,在名额竞争极大的情况下,愣是以绝对高分之姿,考出了头几名的成绩,成功考到了县里重点高中。 老两口高兴得不行,连教过姜骊小学的村里教师都上门,只可惜,天不顺人愿,节骨眼上偏偏出了事,家里四口人只有一个劳动壮力,为了多挣点钱,趁田里不忙的时候到乡上给人帮工,结果干活的时候出了事故,弄断了腰。 本来就穷得拿不出钱,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四处借钱,加上村里干部帮衬,好不容易才把治疗费用凑上。 ——可姜骊读书的问题还没解决。 姜惠作为小女儿,有个那么优秀的姐姐在上头,在家得到的关注一直比较小,但从小懂事,那当头便是她站出来,说要辍学把她的那份让给姐姐,反正她也学不到姐姐那个成绩,不如出去务工挣点钱贴补家里。 闹了好多天,一整个夏天姜家都是在慌乱中过去的。再后来学校开学,姜骊拿着通知书和凑来的学费进了县重点高中,还在上初中的姜惠自此再没踏进过学校一步。 姜蜜一直知道姜惠不容易,即使不说姜惠对当初姜家还有姜骊的付出,对她也是完全无可指摘的。 都是因为有姜惠照料,她从生下来才得以一帆风顺,和其他家庭的小孩一样健康快乐长大。 姜惠抚养了她二十多年,姜这个姓,于她而言不仅仅只是跟随生母姜骊,其中一份更是对姜惠的情谊。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忤逆过小姨和姨夫,没有叛逆时期,也很少让他们失望。今天的阵势,突如其来得让姜蜜措手不及,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姨,究竟怎么了?”姜蜜站着,愣愣看着他们俩。 姜惠面色郁沉,没说话。 还是常德顺开口,解了她的疑惑:“邵廷是宏晖集团邵氏少东家?“ 姜蜜一顿。 “姨夫……” “你就说是不是。” 姜蜜抿了抿唇,“是。” 常德顺看了看她,许久,轻叹着摇头。 “行了,年轻人谈谈恋爱没什么,但要有分寸,没有结果的事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你年纪也不小了,没那么多青春能陪着别人耗。好歹谈了一场,找个合适的机会,好聚好散。” 语气不重,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针,一字一句都扎在姜蜜心上。 原本想着,等到合适的时候,寻个适当的时机和他们说邵廷的事,或者一点一点打好预防针,慢慢让他们接受。 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忽然之间就被搬上了台面。 姨夫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分开,态度鉴定地毫无转圜余地。 她有些急,“姨夫!我和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常德顺面无波澜,一双看过太多世事的眼睛,已经开始显得苍老,“俗话说门户门户,总有它的道理,相差太多不合适。” “那些事情还远,以后我会慢慢地好好考虑,现在……” “远?你觉得很远吗?”常德顺凝着她,“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时间过得比河里流水还快,你已经成年是大人了,我本不应该干涉你的决定,但是这件事……二十年的确很长,你当时年纪小不记事,没什么,我和你小姨却忘不了。你妈就是前车之鉴,你不能再重蹈她的覆辙。” “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义无反顾往火坑里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