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道,“中毒的脉象和一般风寒差不多,既是呈现风寒的症状,你说的劳累,忧思,的确会损害身子。” 这样就说得清楚为何黄氏比她先死了,黄氏先是为宁静芸的亲事愁眉不展,想方设法为宁静芸退了亲,后又给宁静芸挑门中意的亲事,忙下来身子已十分不好了,更别论还有三房的一众妾室了,黄氏哪有空闲的日子? 宁樱不说话,书房顿时一片寂静,薛墨不知宁樱想起了什么,安慰道,“你别想多了,你和三夫人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了,不会有后遗症的。” 谭慎衍明白宁樱的想法,她该是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朝薛墨道,“你回去吧,薛叔为你挑的几户人家你好好看看,真不想成亲,就依着我说的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薛府唯一的少爷,要延续香火……” 薛墨心里暗暗诽谤,谭慎衍这番话比薛庆平还老气横秋,回想谭慎衍念叨的那些,比老妈子还罗嗦,不由得道,“知道了,你才多大的年纪啊,念念叨叨,比我奶娘都老练,我瞧着你心思也别太多了,老得快……” 语声一落,看谭慎衍动了动腿,吓得他嗖的跑了出去,这一刻,是腿不疼了腰不酸了,浑身都舒坦了。 宁樱不想薛墨这么大的反应,掩面失笑,听谭慎衍道,“成,我不和你说了,是人都逃不过成家立业,我和薛府商量就是了。” 薛墨心里叫苦,从窗户边探进个脑袋,撇嘴道,“嫂子,你可得劝劝他,他想早日成家立业,不能把心思强加到我头上吧,我真想过我安安稳稳无拘无束的日子。” 话未说完,迎面抛来个茶杯,薛墨眼疾手快接了下来,扔给走廊上的福荣,嘀咕道,“先是踢人,如今又乱扔东西,不知哪儿学来的毛病,罢了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薛墨声音小,宁樱断断续续听清楚几个字,耳根通红,倪了谭慎衍一眼,小声道,“我不爱乱扔东西。” 薛墨走出去几步,想起什么又倒了回来,刚好听着宁樱的话,来了兴致,煽风点火道,“那嫂子可得看紧了,都说相处久了两人互相影响,别他背着你在外边养了人你都不知道。” 在谭慎衍又扔来一个杯子前,他快速蹲下身躲开了,依着谭慎衍脾性,这回的扔杯子肯定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咬牙切齿,他接下来,手泛红是避免不了的,他可不是傻子,接不住索性不接,谭慎衍又不是没了个杯子就活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并没有东西飞出来,他不由得心里困惑,双手攀着窗棂,慢慢抬起头,就看谭慎衍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笑容阴森恐怖,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这下,薛墨更认定谭慎衍不怀好意了,心里犯怵,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走出国公府大门了他还忍不住回眸瞅了眼皇上钦赐的牌匾,摇摇头,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谁知,半个月后,他握着一叠信纸,怒气冲冲跑进国公府找谭慎衍,门房说谭慎衍出门了,气得他想将一叠纸呼人脸上,揪着门房小厮的领子,怒气冲冲道,“世子爷真不在还是你们骗我的?” 小厮诚惶诚恐,一脸惊吓不已的模样,“世子爷出门了,好像好像刑部出事了,真不在。” “好像?”薛墨眉头一皱,重重将人摔了出去,只得去刑部,可是看到刑部门外的阵仗,他立即焉了,悻悻的往回走。 刑部门外里里外外围了两层士兵,人人严正以待,面露肃杀之气,薛墨一看就知道是北镇抚司的人,刑部该真是发生大事了,他不敢久留,怕给谭慎衍带来麻烦,身侧的贵荣不懂看人眼色,问薛墨道,“谭世子的事情世子夫人一定清楚,主子要不要找世子夫人问问?” 薛墨没个好气,“他醋劲多大又不是没见过,真知道我背着他偷偷找他媳妇,爷我真的要去福州挖金矿了。” 贵荣讪讪,很想劝一句,既然明知惹不起怎么不躲远一点,自己凑上去,谭世子不弄他弄谁?当然,这些话贵荣只敢在心里嘀咕,说出来,少不得他得挨顿揍,他才没那么傻呢。 福昌装裱的画拿回来了,宁樱让金桂她们挂西屋,自己在边上指挥,谭慎衍的画又内敛大气,挂上去,整个屋子都亮了不少,外边人说薛墨来过,得知谭慎衍不在又怒气冲冲走了,宁樱心生疑惑,问通禀的丫鬟道,“小太医可说了找谭慎衍什么事情没?” 明妃娘娘病逝,六皇子和六皇妃修葺明妃娘娘的陵墓,今日回来,朝堂上下对六皇子留在京城心生不满,今日六皇子回京,朝堂有一番争辩,谭慎衍手里头事情还多着,一大早就出门了。 丫鬟屈膝,摇头道,“不曾,门房的人说薛世子气得不轻,还动手打人了。” 薛墨在外人跟前骨子里透着清冷,不易和人亲近,行事作风和谭慎衍有点像,接触多了才知,薛墨实则和谭慎衍他截然不同,薛墨温润有礼,谭慎衍却依然是那个倨傲清冷的谭慎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墨没来找她,想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