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是四万人。平南郡与南秦的边关重地主要是两处,一处是四夏江,两国隔江对望,驱船过江便到了对方境内。另一处是石灵崖,萧国在崖谷的东边,南秦在崖谷的西南。 龙大做了部署,都尉候立良的一万军入龙家军按兵种分工分营一起训练。四万人里,一万五千在四夏江高高的堤墙后扎营驻守,另一万人去石灵崖。剩下的人马在中兰城的兵营守卫待命。三处营地呈三|角方位,各营之间的官道小路驿站关卡全部排审插旗对牌,周边县、乡、村连着中兰城的要道也都有官兵设哨。 龙大雷厉风行,军纪严肃,训练严苛。且短短数日便提了足足一册的军事防务改建新建的要求。工兵工匠们被征派各处忙碌起来。平南郡因着这一连串动作似乎摆出了“随时可战!战必取胜!”的凌厉气势。 太守姚昆有些忧心,若是南秦之前真的并无入侵之意,如今会不会当真认为我大萧有进犯之心?这般反而激化了冲突。 龙大淡然回道:“我们在自己家中忙碌,外人又如何知道?” 姚昆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忙道:“将军这话说得,筑防事,调兵将,大队人马的操练,这不必细作刺探,寻常百姓皆已知晓。南秦还有商人在平南郡内走动,自然是会知晓的。” 其他官员点头,似乎对细作之事并不担忧。 龙大挑挑眉:“我大萧兵力强盛,防务严密,能保百姓平安,百姓知道这些难道不是好事?南秦若是原本心怀不轨,如今重新掂量审慎,难道不是好事?姚大人多虑了。” 姚昆抿抿嘴,他于平南郡为官二十余载,数年主薄十数年太守,自认对南秦了解得清清楚楚。他道:“二十年前南秦与我大萧打了三年仗,被龙老将军及龙将军打得落花流水,我皇心慈,受降议和,开放了铁石交易,这才有了南秦与我大萧今日和平。当年的教训历历在目,十七年前我便在中兰城这儿亲眼看着他们投降求和。这十七年来,两国关贸日渐繁盛,南秦日渐富足,他们可是靠着当年的和平协定才有今日,若要进犯,一来会再受我大萧强兵铁马重创,二来关市一闭,铁石不运,南秦失财失利。” 姚昆说到这顿了一顿,看了看座上的各位官员,大家纷纷颌首,显然与他是一样的看法。姚昆道:“将军,依我看,南秦搞些小动作不假,是为了让我大萧防备警惕,好提高谈判筹码,从我大萧处再拿些好处。但打仗?”姚昆摇头:“他们不敢。” 这已是姚昆第二次明确表态,认为南秦绝无进犯之心。龙大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个五六岁的稚童,那数年之战他从祖父父亲那处听说了许多,两国皆伤筋动骨,南秦尤甚。此后南秦确是老实温驯,龙胜曾酒后议此战时豪气冲天地大声道:“打得他服服帖帖,焉敢再来!” 如今来没来龙大不好说,军情不是靠猜测靠以为,他要看情报。 龙大回到营中,校尉谢刚在等他。 凡军中皆有探子,探路、探水、探人、探敌情,察听、侦逻、用间等,兵书有云:“用兵之要,必先察敌情。”龙家军有不少探子,一些散在外头,一些在军中,各有职能各有编制,而管辖着各路探子的,正是谢刚。 “如何?”龙大问。 谢刚道:“她确是安家大小姐,名叫安若晨。安家在中兰城是大户。她父亲安之甫有三家酒楼,两家货行,近来正准备再开一家全平南最大的玉石铺子。” “玉石?” “是,正是从南秦入的货。他近来与南秦的玉石商人矿主走得近,之前两月里,宴请了五六回。但据说平南郡里与南秦关系最好的,却是福安县的钱裴钱老爷,这买卖关系该是他给牵的线。钱裴的儿子是福安县县令钱世新。” 龙大知道钱世新,方才议事会上,钱世新就在。他也听说过钱世新父亲钱裴之名,这人与南秦关系不错,传闻年轻时曾在南秦游历,结交了不少友人,后回到中兰城办学馆。读书人素来清高,不屑行商之事,钱裴倒是无这顾忌,他自己不做买卖,却结交各类商贾,举荐人脉路子,不必亲自开铺,也赚得盆满钵满。据说他教书也教得好,学生子弟不少。姚昆便是他的门生之一。二十年前两国大战时,钱裴凭着自己在南秦的人脉关系,与姚昆冒死探听了些南秦的情报,立过大功。之后姚昆靠着这个在蒙太守死后接任太守之位,而钱裴不喜为官,推拒了皇上赐官的恩典,只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