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静缘忽然道:“拿上你的灯,快回小院去。” 静缘的语气极严肃,安若芳一惊,赶紧听话拿上灯飞奔跑回侧院,关上了门,把灯吹灭了,趴在门后看。 什么都看不到,也未听到什么。但安若芳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静缘把水盆的水倒掉,将盆子放回墙边,然后打开了后院门,站在门口。 一个男人正往菜园子走来。月光下,他轻松地迈着步子,看到那翘起的石板,微微抬高了脚迈了过去。他未理站在门边的静缘,走到枣树下,拿起那红色的灯笼仔细看了看。将灯笼放好了,这才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静缘,对她微微一笑。 静缘没有笑。她也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个头,圆脸。她不认识。 “师太。”那人先打招呼。 “你是谁?” “我姓解。” 静缘师太面无表情,没接话。 那人继续道:“师太喜欢铃铛吗?” “不喜欢。” 那人笑起来:“师太与他说的果然是一样的。师太觉得几个铃铛才够响呢?” “两个。”静缘师太看着这人,翘起的石板,树下的灯笼,这人第一次来,却对这些毫不陌生。 “想问师太一个问题。”二号解先生道。 “我只管杀人,不管回答问题。” 解先生又笑了:“我知道,但这问题很重要。”他顿了顿,盯着静缘师太看,“我有个同姓兄弟,数日前本该与我见面的。可他一直未来。” 静缘师太面无表情。 解先生看了看师太,这才继续道:“师太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说了什么没有?” “十二月二十在灯笼里留了字条,让我第二日去东城门杀一个人。” “那是留消息,见着面了吗?” “没有。” “那最后一次见着面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十六,他来让我提前留意要杀的人,做些准备,等他通知。” 解先生点点头,因为目标是紫云楼里的人,又很重要,所以需要先观察留意。这个他知道。最后那个目标被成功杀死,未留下任何破绽,他也知道。“师太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可有说什么?” “不止一个问题了。”静缘师太道。 解先生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静缘师太是在抱怨。他笑了笑,道:“好吧,这真是最后一个问题。他失踪了,师太可有他下落的线索?” “没有。” 静缘师太很干脆地答。 月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平静无波。解先生看她许久,终是告辞。 这个晚上,四夏江上,江面波光闪烁,似星光一般美丽。 江面上时不时飘过一盏盏福灯。在微微波光中又映着温暖烛光,更添几分祥宁。 高高的防务堤台上,值守的卫兵看着那些福灯不禁微笑,大萧人都知道,那福灯里都有着美好的心愿。 这时候,忽听到“咚”的一声鼓响,有数人大叫着:“快看!” 箭兵射出火头箭簇,映亮了夜空。 许多卫兵都看到了,一艘船从对岸南秦那头划了过来,眼看着就要过中线。 “咚,咚,咚”警示的鼓声响彻江边,卫兵们齐声大喝,摆开了戒备的架式,弓箭手齐刷刷地排到了堤台边上,拉开了弓弦准备着。 但那船只划到那儿便停了。然后没一会,船上丢下了一只大木桶。木桶上插了两面大黑旗,一面黑旗上写了个白色的“死”字,一面黑旗上写着“龙亲启”三字。 木桶顺着江流往下游慢慢飘,而那船已迅速划走,往南秦那头方向后撤了。 白晃晃的“死”字很是刺目,尤其在它身边还伴着些带着祝愿的美丽福灯。 大萧这边盯紧江面,确认再无任何异样,几个兵士奉命乘上小舟,将那个诡异的大木桶捞了回来。 暗夜中,一个驿兵正骑着快马飞快地由茂郡奔向平南郡,他带着一个让人不安的坏消息。 太守姚昆接到茂郡亟报时,已是大年初二。 他看完内容惊得目瞪口呆,赶忙让人速去城外总兵营请龙将军返城! 驿差差点跑断了马腿,奔了个来回,喘着气回来报,龙大将军初一那日接到紧急军报,去了四夏江军营,未在总兵营。 姚昆心一沉,紧急军报?!就这般巧,全赶在一块儿了?! 四夏江军营帐中,龙大盯着桌上那个木桶。木桶里头赫然摆着三个人头——一男一女一孩子。 左将军朱崇海正在一旁,将收到木桶的经过细细报了。那两面旗子也摆在桌上,扎眼刺心。 “也不知这三人是何身份。”朱崇海道,“但南秦挑衅宣战的意图相当明显了。把桶子抛入江后,他们在对岸用火头箭射烧江中的福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