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在传送带上找到自己的行李箱,焉嗒嗒的打了个哈欠往外走。 她嘴呈‘o’形,看着站在出口不远处的季承。 他没有穿外面的西装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简单的淡蓝色衬衫,下身的西装裤有点皱巴巴,头发微乱,几缕调皮的碎发落在额间,破坏了他通身的精英气质。 陶瓷看着他,一时语塞。 她拖着行李箱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让你先回去吗?” “明天周末,公司不用去,所以我就没走。” “……你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季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我怕你到得太早不好打车,所以没走的。” “哦。” “北京昨天晚上也下雨了,也才停没多久。” “哦。” 季承停下,回头看她。 他虚眯着眼,晚上没睡好让他声音偏暗,有点不好相与的躁感,“你不喜欢这样?” “还行吧。” “我让你觉得很有负担感了?” “也不是。” 季承抿直唇线,瞳孔黑沉看不清情绪,“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只是你喜欢我喜欢这么直白,我挺不好意思的。” 陶瓷眨眼,然后唇线以一种缓又勾人的速度慢慢上翘,她眼睛弯得像是月牙,未施粉黛的脸白净得让人想要舔一舔。 季承喉结轻伏了伏,他突兀的开口道:“那我这么喜欢你,你要跟我结婚吗?” 陶瓷跟他之间隔着三人宽的距离,她一脸呆懵的看着季承,没想出来要接什么话,她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发,“你还没睡醒?” 她游移的表情和眼神就代表了所有的东西,季承扯了扯唇角,低眸掩住神色,拖着行李继续往前走,“走吧,我把车停在对面停车场的。” “哦。” 他走在前面,陶瓷双手背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他的肩很宽,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得不急不缓,还时不时会下意识的停一下,像是在等她。 出了机场,季承把伞递给她,“你打吧。” 陶瓷无措的接过伞,懵懵又回了一句“哦”。 她撑开伞,继续慢吞吞的跟在季承身后。 停车场在机场的对面,他们需要穿过两个马路才能过去。 刚才的一瞬间太尴尬,陶瓷不好意思再去跟季承搭话,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走,明明是一路人,却走得像是陌生人一样。 陶瓷正想要过马路,刚好有车要通过,她收回脚,想要等车开走后再过马路。 她得找个理由挽救一下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才行… 得说什么? 对不起,她刚才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不好意思,刚才说错话了? “陶瓷。” “陶瓷。” 季承叫了好几声陶瓷的名字。 陶瓷站在公路的这边,远远的看着季承,看着被雨水打湿而变深的衬衫,看着晴天雨变得柔和的日光落在他半边身上,神色微恍。 陶瓷,陶瓷,你有什么梦想? 我想嫁一个能把我名字叫得特别好听的男人。 这是梦想? 嗯,这就是我的梦想,我想做贤妻良母。 人生里有很多节点都是突然一个瞬间想通的,并没有生离死别,也不存在大彻大悟,就是阳光太灿烂,潮湿惹人欢喜,她看着从眼前一辆一辆滑过的车,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决定。 陶瓷收好伞,确认没有来车,跑向对面的季承。 她眨眼,眨掉睫毛上的雨珠,叫了一声季承。 “嗯?” “我们结婚吧。” 突然就很想结婚,想牵着手散步,慢慢的,静静的,伴着清风淡云,突然就想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