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坐在梳妆镜前, 默默想着, 李邵修身在桐州, 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吧? 她忽然有些不放心,擦干了头发,转身紧了紧衣裳,走向床榻。 忽然瞧见,床榻那边,阴影之中,坐着个大刀金马的男人。 江柔安吓了一跳,还没有尖叫出声音,烛火明亮起来,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一半张脸在明亮处,一半张陷入黑暗。 他指尖摩挲着一只玉兔,平静无波的视线望着她,犹如望着落入陷阱的猎物,不动声色。 江柔安瞳孔一缩,心下震惊又骇然,不由得开口—— “夫君!你怎么来了?你…骑马来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来了多久了?” 李邵修默然不开口,直直盯着她。 他的身上还有未消融的风雪。 江柔安走向他,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冷。她皮肤上一寸寸起了战栗,又担忧问:“你怎么不说话?” 是她。 熟悉的一张脸。她刚刚沐浴过,似乎是很舒服,白皙的脸蛋泛着粉红,眼睫被打湿,显得漆黑浓密。她穿着睡裙,脖颈纤细柔顺,一如既往的月白色襦裙,衬得腰极细。 她一点都没有变。可是,她的心有没有变?李邵修不确定。 江柔安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捉住手腕。他的手指一改往日的温和干燥,反而十分冰凉,带着狠戾的握着她,有些疼。 天旋地转,她被带着已经扑倒在他怀里。 李邵修没有犹豫,握着她的后颈。 开始是粘稠思念化成的温柔亲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内心的怒火,边吻她,边呢喃道:“我好想你。” 可后来,刚刚在书房看见的一幕与信纸上“和离”的字迹重叠。又急又欲,患得患失叫他失去心智,开始用力的吞/吮她柔/嫩无力的娇唇。恨不得把她嚼碎,吃下去。 江柔安被李邵修没头没尾的出现给弄昏了头,推了推他,推不动,他又撵了上来,说着就将她双手抱起来,扔进榻子上。 江柔安手忙脚乱爬起来,忙道:“夫君!你说话啊?你是偷偷进来的?你身上有没有文碟?” 若是没有文碟就坏了,她得先去找一块儿,保证他的安全。 说着,她就像推开眼前这略显凶猛阴沉的男人,可他不允许。用力扯住她的衣襟细腰处。 李邵修不说话,阴沉的视线盯着她。 他伸出手,狠狠握住她的下巴,叫她直视自己。 他忽然出现,她是不是不高兴? —— 窗外回廊由远及近一阵脚步声。 江柔安紧张不已,心口一缩。该怎么办? “你别开口,我母亲来了!” 李邵修冷声:“开口又怎么了?我现在就和她说,我要把你带走。” 江柔安急忙道:“你能不能冷静一些!你现在连文碟都没有,是偷偷潜进王宫的!被他们发现捉到牢里怎么办?” “怎么?你心疼了?” 口口声声说爱他,又转头说和弃他于不顾。他再也不要相信她的话!回去就把她绑起来。 江柔安无奈至极,她伸出手,撩开被子,使劲儿把男人按下去,直截了当:“对,我心疼你。” 连夜纵马而来,他的鼻尖都被冻的红了,身上也是一股凉气,跟块儿硬木头似的。外面下着雪,山里的路不好走,一半是峭壁一半是悬崖,她怎么能不心疼?江柔安无奈的叹息。 可这番话到了李邵修耳朵里成了另一种意思。心疼?他才不相信,若是心疼,怎么能亲手写那样无情的话语呢。 看她担忧,李邵修二话不说,在被子里扒了她个干净。 江柔安握住他被子里的手,压低声音憋的脸通红:“你别动。别叫我母亲看见。” 屏风外,姜钰公主与随从一行人进来。 “柔儿,你睡了吗?”姜钰公主捧着姜茶轻声问。 “没呢,娘亲,怎么了?” 姜钰公主缓缓坐到床边,看向江柔安。她的乖女儿脸上粉红,似乎是热到了,脸上还有涔涔汗水。姜钰公主问:“怎么了?热么?热就盖薄一点的被子。” 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帛屏风,江柔安紧张到无复以加,她的被子底下,藏着一个男人。 “不热的,还好。” 胸口处一凉,一阵酥麻。娇软饱满,落入狼首。 江柔安强忍着,开口道:“娘亲…您早些休息。” 姜钰公主点了点头,笑道:“叫你晚上少吃一点辣的食物,你偏偏不听。瞧瞧,嘴唇都肿了。一会儿娘给你拿一点消肿的药,擦了再睡。” “好。”江柔安闭上眼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