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昉搔了搔头,“我怎就不懂了?” 摇曳的火光里,墨九的叫声渐渐弱了。不得不说萧六郎确实是“神医”,神经够粗犷,折腾也够狠,但她脖子上的肿胀真的好了不少。他身上的薄荷味儿,混合着屋里的熏香,似一种馥郁的花香浅浅的包裹着她,就像睡眠神经被人松开了,慢慢的,她不仅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反倒舒服得似睡非睡。 “萧六郎,好舒服!” 她昏昏欲睡的声音,像一首自弹的催眠曲,酥入骨髓,在如豆的微光里,有一种暖洋洋的暧昧,随着她慵懒的姿势,半湿的襦裙也一点点滑下榻沿,柔软的曲线上,一头长发凌乱的松落在枕上,绘出一幅疑似画中人的妖娆。 萧六郎背光而坐,似乎并未受美人儿的感染,独有一种医者的清冷与高贵。 “萧六郎……?”她又喃喃。 他“嗯”一声,音调软得像一片轻薄的羽毛,从她的伤处拂到脚心,竟有一种耳鬓厮磨般的温柔。 她幽叹,“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嫁医生,幸福有保障。” 萧六郎黑发微垂,遮在脸侧,看不出表情。 墨九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啾啾声,比情人的絮语还要柔软,只知颈子上的疼痛没了,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舒服的眩晕感,恨不得就这样陷入梦中,语声也更为絮聒。 “萧六郎,我们认识这般久了,好歹也算半个朋友,你怎就忍心让我守活寡哩?” 萧乾的手顿住,清冷的脸上,意味不明。 可墨九看不见,她头歪在枕上,已然睡了过去。 萧乾静静看她一眼,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慢慢出了竹楼,对众人道:“大少夫人困了,今夜就睡在南山院。” …… 待墨九次日醒来时,她夜入南山院,并且睡在萧大郎屋里的事,就传遍了萧府。 墨九敲敲额头,看着蓝姑姑欲哭无泪的脸,有些发懵,“我怎么睡过去了?” 蓝姑姑叹口气,“姑娘,你就认命嘛。” 墨九瞪她,“我说我是被萧六郎迷丨奸了,有人信吗?” 蓝姑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你疯了?” 墨九拍拍她的肩膀,摇了摇脖子,感觉不到疼痛,不由就想到昨夜失去意识的事儿。好多记忆都模糊了,唯独那一只手格外清晰,温柔的、温暖的、修长的,放在她的痛处……她相信任何专业的按摩师都不如他。 “若再来一回就爽了。” “我的祖宗啊!”蓝姑姑显然误解了,恨不得去撞墙:“你知不知羞的?” “这有什么可羞的?”墨九想的不一样,她看了一眼墙角香炉里燃尽的熏香,猛地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若让他做我的专用按摩师,不晓得要收多少银子?” 蓝姑姑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掌心在墨九面前晃了晃,“姑娘,你脑子还好吗?” “我好得很。”墨九拍开她的手,回院洗漱。 她说的话是真的,昨儿晚上无疑是她入萧府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没有噩梦,没有担忧,整个晚上都被一种香甜的味儿包裹着,滋味儿极是美妙。 不行,回头得问萧六郎要那熏香……太好闻了,太好睡了。 她正这般想着,夏草就急匆匆入了屋,“大少夫人,老夫人让您去仙椿院。” 逃婚加上夜入南山院两件事撞到一处,墨九不奇怪老夫人会找她。 她本不愿去见那奇葩的一家子,不过念着仙偆院精美的小吃,还算配合,速度也很快,只在换衣服的时候,差一点与夏青干仗。 她在现代简单利索惯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