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墨九盯着蓝姑姑没有出声。 她慢慢扯着玫儿搭在她腿上的小被子,也不知想到些什么,却罕见的什么都没有问,持续了一会思考状态,待她再抬头时,冷静的声音里便透着一丝凉意。 “我要去瞧瞧她!” “啊!”蓝姑姑差点儿吓死,“姑娘怎么去得?” 墨九目光一厉,“我怎么去不得?” “姑娘有伤?” “我只是有伤,又不是死了!”她说罢,见蓝姑姑和玫儿都噤声不语,猛地将铜镜拍在桌子上,把桌上她们用来哄她的棋子震得“砰砰”直跳,然后一字一顿道:“这天下,就没有我墨九去不得的地方。” “姑娘……”蓝姑姑声似呻吟。 可墨九是主子,尤其如今的她完全与以前不同,她有的是大主意,还非常坚持主见,根本就不是她能劝得主的人……她低唤一声,劝了几句,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向玫儿。 然而玫儿与她一样。 对墨九,她没有半点办法。 墨九定定看着她俩,目光很凉,“备车!” 坑深126米 关心与心关 惊蛰刚过两天,春风送暖,万物复苏。 临安街面上,酒楼林立,行人如织。树叶儿发了新芽,小草儿从青石板缝隙中钻出来,绿油油一片春色,整个城池便笼罩在了一种新绿的清新里。这生机勃勃之态,让久居深宅的墨九,盯视的目光几近贪婪。 坐在马车上,她一直撩帘观望。 空气略有潮湿,她微微眯眼,深吸一口氧气,刚叹一声舒服,就听见东青门的方向传来一阵闹杂的喧嚣声。 东青门是临安最窄小的城门。 墨九要出城去找彭欣,就必须打这儿经过,可城门口却有两边人马在那儿闹腾,一个要出,一个要进,就这般堵塞了城门。 入城的是一支抬着箱笼与家俱的殿前司禁军,布匹、桌灯、铜镜台、屏风、茶几等等……家什簇新的,看上去极是华贵,数量庞大。而出城的是一群披甲执锐的禁军,他们应当是骁骑营的,领头的人是墨九曾经在天隐山下见过的邓鹏飞,这群禁卫一个个紧绷着脸,像是准备上战场似的。 “怎么回事?”墨九问。 “没事儿,堵了,有几件大家什。” “哦。”墨九懒洋洋靠着,让阿陈把车尽量往街边上挪开。既然是堵了路,不管是哪个人的座驾,都得有点儿自觉性,以免越来越堵。她半阖着眼坐在马车里,等着城门通畅,很快,就见一辆辆架子车拉着货物家什慢悠悠驶了过来。 墨九随意一扫,眉头便蹙紧了。 若旁人看了也就看了。 可墨九不同,她是考古出身。 这样的阵仗,这样的家什,定然只有皇室才有的。 城门口慢慢敞亮了,邓鹏飞带着一群禁军出了城,可殿前司的人抬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墨九的马车肯定就走不动。这边儿一堵,街道两侧的老百姓也都活络起来,全都集在一颗大柳树下,一边看热闹一边指点。 殿前司押送家针的禁军个个都佩着武器,皇城里当值的人,出了宫城自然比旁人更为嚣张。他们大声驱赶着两侧的百姓让道,吆七喝八地从墨九的马车边过去。 皇城根下,什么鸟人都有。 墨九静静看着,并不阻止。 有人愿意做大爷,让他做去,与她无关。 不过老百姓见到这种事儿却是兴奋的,随着那一辆辆架子车从面前驶过去,人群里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响。有一部分人在说北边恐怕又要打仗了,先前出去的禁军,便是领了命令要北上抗敌的。另一部分人,却在议论殿前司押送的那些让人直咽口水的家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