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九听不见。 她能看见的只有萧六郎,他高远若仙的容颜,他出尘远世的冷艳,还有他微微一笑时,总会有意无意从眸底流露出来的柔软与那一种独属于萧六郎的,罂粟一般的致命诱惑——来自*蛊的诱惑。 不可自控的,她咽了咽唾沫,猛地扑入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六郎,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蛊惑。 可她却又知道自己真的受了蛊惑。 嘴里干得没有一点滋润,喉咙也干哑得几不成言,一双眼睛像有烈火在灼烧,滚烫滚烫的,一种近乎狂乱的渴望,束缚着她的心脏。让她抱住面前的男人,紧紧的,紧紧的不放,直到感觉他身上也慢慢变得滚烫,变成与她一样的温度,甚至一点点坚硬……她终于把唇贴上他的嘴,胡乱地亲吻起来。 “六郎,我很想你。亲爱的,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轻轻发着颤。 她似乎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墨家钜子。 她在他的面前,还是那个爱吃爱玩爱闹爱撒娇的小姑娘…… 她隐隐觉得这是一个梦,可她又不肯相信大白日发梦…… 一个死去的人,怎会还出现在面前? 在真与假之间,她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逻辑…… 毕竟她从来都抱有希望——希望萧六郎还活着,一直活着。 “六郎,吻我!我这么想你,你为什么不吻我?” 低低喃喃着,她狂热地吻着他的唇,将几个月来的思念、困扰、渴求……还有疯狂的炽恋,一并发泄般吻在他的唇上。声音颤抖着,身子颤抖着,一个吻也颤抖着,贴上他的唇,呼唤他,抚摸他,渴望他……也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阿九!” 萧长嗣目光深邃,束着她腰的双手越发的紧。 “阿九!”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六郎!” “阿九——”两个人紧紧相搂,像两只扑火的飞蛾,纠缠一处,共同奔赴那一个生命的尽头。 嘴上的温软是真的,女子的身躯是热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可他盯住她近乎疯狂的容颜,终是慢慢闭上眼睛,双手一点一点加重力道,慢慢地,慢慢地把纠缠在怀里的身子推开寸许,扼住她,然后喘息着掐在她的“人中穴”上,沙哑地声音,残忍地打破了她的美梦。 “墨九,你看清楚!我不是六郎,我是大郎——长嗣。” “……六郎?” “我是大郎,长嗣啊!” 大郎?长嗣?萧长嗣? 人中上的疼痛让墨九的脑子从混沌中慢慢变得清明。 等她彻底看清了面前的男人,看清了他脸上的坑洼与满目狰狞的肉疙瘩,心窝狠狠一窒…… “是……你?” 她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 然后她看见他被吻过的唇,突然“哇”的一声蹲身下去——干呕。 她并不是一个只看脸的女人,也不是很嫌弃萧长嗣。她这会儿发呕的主要原因是嫌弃自己,居然会突发癔症,错把大郎当六郎,还那么不要脸的主动拥抱他,亲吻他…… 若非他掐醒自己,她会不会陷入那个“美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呕——呕——” 她真的恶心自己,恶心到吐。 是真的缺男人了吗?还是脑子抽风了? 她恨这种不由控制的感觉! “呕……对……不起!老萧,对不起!” 萧长嗣眉头紧皱,低头看她,目光里掠过一丝疼痛。 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掌心抚上她的背,轻轻替她顺着气。 “别难过,刚才只是你的幻觉。” “幻觉?”墨九抬起头来,顾不得擦拭嘴角的口涎,就那么满带期盼地望着他,希望听到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真相”—— 而萧长嗣果然给了她一个“真相”。 他的声音缓缓的,依旧带着那一种病态的沙哑,“你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受了体内的*蛊残毒影响,产生了幻觉。……你没有亲过我,真的没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似是为了肯定,他反复说了几遍…… 那哑哑的声音,像带着某种难言的情绪,钻入了墨九的耳朵。 “真的没有?” 墨九微微眯眼,看他的唇。 他的唇已经恢复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