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疑问,她想不明白。 可她的话,却得到了宋彻的默认。 “果然是一个聪慧的小寡妇,墨家钜子之名,确不虚传也。可惜你,还是嫩了点,终归落在了我的手上。说来,千字引没出,我还真舍不得你死呢?” 千字引?墨九心里一怔。 微微一笑,她尽管让声音清晰。 “那你放了我啊,我拿到千字引就给你。” “不。”宋彻摇头,再摇头,木然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痛苦和悲凉,“我不会相信女人的话,女人都是骗人的,一个一个都是会骗人的。” 他几乎是吼的。 “你相信我,我从不骗人。” 墨九发现他脑子确实不若正常人,试图诱哄,可宋彻喃喃着“女人会骗人”,目光一凛,再看向她时,眸底却又清澈,只剩冷冷一笑。 “等着吧,等他们都死了,我或许会放了你……一个人。” 他哈哈大笑着,调走离开。 那脚步,慢慢地散失在了耳中。 石室里,只剩紧张的呼吸声。 墨九强撑许久的身子,终是无力地瘫软,苍白的脸上写满的全是困惑,以及未解的谜题。她望向萧长嗣,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他却移开视线,望向了石室。 “想不到他有这般本事……” 这个他指谁?这般本事又是什么意思? 墨九千般头绪万般想法缠绕在一起。 冷不丁,却怪异的想到了一个人——彭欣。 彭欣当初与一个酷似宋骜的男子在苗疆相好,有了一个孩儿,可那个男子却一去不回,她苦找之下才到了临安,得遇宋骜,阴差阳错,又生下一个儿子…… 那么问题来了? 当初与彭欣偷欢生子的男人…… 到底是宋骜,还是宋骜? 若宋骜有离开京城去过苗疆,萧乾会不知道吗? 心肝儿猛地一颤,“完了。” 她的手指死死抓住萧长嗣的胳膊,被突然袭上的慌乱撞击得头昏眼花,缺血一般的晕眩感,搅得她胃气上涌,又慌,又想吐,眼前金星闪过,很快就昏了过去。 —— 宋彻几乎是跌跌撞撞着前行的。 穿过两条不长不短的甬道,他的脚步再一次站在了一间一模一样的石室外面,久久的,他一动也不动,专注地看着盘腿坐在里间的一个女子怔怔出神。 嘴巴张了又张,他想唤她。 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那女子清冷的双眼,慢慢睁开。 看向他,她的目光里,有恨,也有同情。 “你捉住他们了?” 宋彻在她担忧的目光中,慢慢走近。 “是,一个不漏。”看着女子的脸,他在冷风中挑高唇角,苦笑着踌躇良久,终于打开石室的栅栏,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悠悠。 “欣儿,我们还能回得去吗?还能吗?” “能的。”彭欣苍白无神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一抹与他一样悲哀的笑,可眸底的最深处,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描绘的无奈,以及带着希望的试探。 “你放过宋骜,放过他们,我们就重新开始。” 见他不答,她又一字一顿补充,“就我,和你。没有别人。” “不!你不会了。”幽幽地叹息一声,宋彻看着满眼期待的女人,想抚摸一下她的头,可最终只是软绵绵的垂下双手,低低道:“他们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他们杀死了我们的孩子。而你……也背叛了我,和他生了一个孽种!” 彭欣垂目,眉头紧蹙,似痛苦,却久久无语。 空荡荡的石室中,回荡着他空茫的声音,“欣儿,我爱了你那么多年,那么多年。我等了你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为何结果是这样?苍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到底为何啊,哈哈哈!” 他悲凉的喊声浑浊、悠长,响彻山洞,带来回声阵阵…… 可这个世道本就多舛,谁又是谁的救赎? 生死之事,从来参不透。 命运轮转,更是一个难解之谜。 坑深222米 那些年,环环计,计中计 哈哈大笑着的宋彻,整个人都是癫狂的。 他笑,一直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