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笑着说完,击西回头一看,果然听到屋子里面有了动静了。想了想,她觉得长公主人还不错,也不能太过冷落了人家,就哦一声,点点头,小跑几步,走到萧乾的房门口,“咚咚”敲门。 “爷,长公主殿下求见。等老半天了,您见是不见呀?” 她根本不知道长公主在北勐的地位,但也是这份质朴得近乎傻气的懵懂,总让击西逢凶化吉。一刻钟后,当阿依古长公主在缙乐院的正堂见到已然穿戴整齐的萧乾时,第一句话便是问他。 “你那个小侍卫,从哪里弄来的?” 萧乾猜到击西又惹祸了,却也是不动声色。 “回母亲话,他是南荣人,在阴山的时候便跟我的。” “哦?”阿依古依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北勐话说得很好。” “是的。”萧乾不以为意,面色很平淡,“跟在我身边的人,都必须学的。” 对他这样不忘本的做法,阿依古似乎很满意。 轻嗯一声,她回头看一眼站在门外的击西,眉日间又添了一丝笑,却不再说此事,也没有在萧乾面前表现出对击西的兴趣,只屏退了左右,然后敛紧神色。 “我昨夜与大汗谈过了。” 萧乾不意外,但脸上还是故意带出一丝紧张。 “大汗可有同意?” “看你急得。”阿依古嗔他一眼,抬手就着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眉心又拧紧起来。沉吟,思考,然后重重一叹。眼看萧乾似乎比先前更紧张了,方又展眉,像故意吊他胃口似的,徐徐开口。 “你的事,阿娘哪敢不上心?但大汗的说法,阿娘以为,甚好。” 这一回,萧乾不问蒙合究竟怎么说的了。 他只是用情绪装点着表情,一瞬不瞬地看着阿依古。 但凡母亲,大抵都是喜欢儿子那么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吧? 这样看着多么的驯服。 阿依古的脸色,又好看了几分,那一张今日特地打扮过的面孔上,溢满了慈母的笑意。 “苏赫啊,大汗这次给我交了底,他是有心要用你了。” 要用他,这个事不用阿依古说,萧乾便已知道。 若不然漠南事务,是让他白领的么? 他先前做的功课,当然也不是白做的,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阿依古还在说:“你可能不知道,从先皇帝还在时,北勐就有意南下,但那时北勐时局混乱,内政不稳,这仗也就不敢打起来,我们北勐与南荣也保持着盟友的关系。但先皇帝故去了,新汗是个有野心抱负之人,他派兀烈西征,但南面也不想放过,之前叫你领漠南事务,便是有意给你机会。” 说到这里,她眸底掠过一抹暗光。 蒙合并非良善之人,阿依古在北勐日久,岂会不知情?她瞄了苏赫一眼,似是有心想要提点儿子一下,但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下了。 想苏赫初来乍到,这些心机城府,让他自己去领误为好。若凡事都由母亲点明,他日,她不在身边,他又如何自处?再且,她这个大儿子看着桀骜少言,比起小儿子乌日根来,心思不知深了多少。 ……甚至还显得有些凉薄。 哪怕他未表现出来,但依阿依古的精明,又哪能完全糊弄得了? 他对她的感情,远远不如对墨九。 这让阿依古心里有些酸,又更多的内疚。 若非从小失了母亲的疼爱,他又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