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请吧!” “我说墨九——”完颜修惊异地看她,而后,又低头看一眼略带温热之气的梨觞,勾着唇角戏谑一笑,“你没有舍不得吧?这梨觞可价比千金,有钱难买啊?!” “它舅说笑了!身外之物,我有何舍不得的?”墨九瞅着他的眉眼,一字一字,说得很认真,“比起你我的兄妹情分,这世上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过凡物罢了。” 完颜修正在抬腕喝酒,闻言,突然噎了一下,像被呛住了,咳嗽不已。 “咳咳咳——” 掏出巾子抹了一把嘴,他斜眼看过来,“老子不爱听这话啊!”不待墨九回应,他叹息一声,又将余下的一大碗酒,统统灌入喉咙,然后把碗重重一放,拿一双**辣的目光望向墨九,像是恨不得用视线穿透她的骨血似的,一席话说得似嘲似讽又似玩笑。 “我说我想上你吧,你说你非得拿我当哥,这就欺负人了啊?” 墨九窘迫地翻一个白眼。 “你他娘的非得说这么直白?” 听她爆粗,完颜修“嘿嘿”一笑,摇头失笑着,将目光停在她娇俏俏的脸蛋儿上,忍不住又摸一下鼻子,做风流倜傥状。 “不直白一点,我怕你理解不了什么是爷们。” 说完,他自顾自拿过温好的酒来,为自己满上。 再一次,半梨觞灌入口,他咂咂嘴,似满意了。 “这回仔细品了,确实好酒。总算不负我这番漠北之行啊!” 想到他千里迢迢而来,也许有自己的政治目的,是为了解决上次因为纳木罕的叛变与北勐之间的矛盾,但他也确确实实在蒙合的眼皮子底下,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能保全宋妍,不论对萧乾还是对她,都属大恩。 而这个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是敌人了。 故而,在离别之际,不管他说什么,墨九都说不出太过冷漠的话。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习惯性浅眯眸子看他——为了视野更清楚一点。 “它舅,我这人不说虚的。在我心里,真把你当亲哥。” “滚你!”完颜修低头喝酒,俊美的容颜隐在灯火里,像一尊古色迷离的美玉雕成的,光彩照人,艳色可鉴,就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个在沙战上练就了一身铁血也习惯了粗犷人生的完颜国主。 “说你墨九是个聪明的女人吧,有时候真的抬举你了。说你这人傻吧,你又猴子似的,精明得紧。” 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墨九哧一声,抿了抿唇。 “此话怎讲?可有什么说法?” “那当然——”完颜修抬了抬袖子,又来拿酒壶,一股子好闻的酒香就那么传入墨九的鼻端,伴着他徐徐出口的声音,让她的神经放松 坑深291米,傲娇与冷漠 “……”墨九心疼宋妍,声音放得 “不能!”完颜修打断她,“后珒没有这样的公主。 ” “她好歹是公主,你就不能——” “她吃我的饭,穿我的衣,不做些事情,难道就坐享其成?哪有这样的道理?” 完颜修挑一下眉头,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邪邪一勾。 直勾勾望向完颜修,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这个完颜修,为她改个名不奇怪,可他真打算把她当丫头使唤啊? 那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宋妍?! 墨九心里一窒,手指微微一卷。 外面响过清脆的女声。 “喏!” “说得好像你下辈子还是香饽饽似的。哼~下辈子三爷兴许就不乐意睡你了。你想睡我,也得看老子有没有兴趣。”傲娇地嗤完了墨九,他懒懒抬手,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伊里,拿个毯子进来。” 她俏皮地眨一下眼,“行啊,下辈子你早点排队,也许有机会。” 因为完颜修再说这句话时,也真的只剩下玩笑了。 可同一个梗听得次数多了,也就少了尴尬,添了笑料。 墨九扯了扯嘴角,实在有些无奈。 又来了!又来了! “少他娘地说这个,老子不爱听!”完颜修突然有些生气,却不知道气从哪里来,“你有心说谢,还不如再诚恳一点,陪老子睡一觉?” 双眼突地一润,她真诚地笑说:“它舅,谢谢你!” 完颜修以身涉险摔下马去,搞这么一出苦肉计骗得她来,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见宋妍的机会。他知道她想与宋妍道别的渴望,于是,用自己的危险来成全了她的心愿。局势太敏感了,也只有这样的情况下,她来见宋妍,才不会被人发现。 原来如此—— 冻得僵硬的身子,刹那间就回暖了。 心里咯噔一下,墨九怔了怔。 她?她是谁? “人都来了,你就不想见见她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