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冷笑一声,“诚如你所言,苏赫大军缺粮草,可你以为蒙合是死的么?他让苏赫领兵南下,称霸天下之心昭然若揭,岂会不给苏赫粮草补给?你让陛下拉着咱南荣兵马前往兴元路、广元路扎口子,说得轻巧!你以为扎口子是扎王大娘的裹脚布啊?兵员分散,等着让苏赫和蒙合一前一后,各个击破吗?黄口小儿,若非不懂,就是居心不良!哼——” 把古璃阳狠狠地讽刺了一番,又按个人见解分析了利弊,然后,这个段老将军方才对着大殿上的宋熹,徐徐拜下,把一颗忠心捧着,带着哭腔建议。 “陛下,万万莫听这小儿胡扯。在萧乾未死之前,他不过萧乾副将,听从萧乾之言行事而已。此番北勐南下,倾举国之力,即便萧乾尚在人世,恐也不敢说出扎口子就能拖死北勐兵,他到讲起了战法来……” 宋熹目光微微一凉,摆了摆手,让“痛哭流涕”的老臣起身。 “那依段老将军之言,此战如何打?” 段将军道:“老臣以为,我大军不宜再行跋涉之事,当以重兵驻守汴京,将汴京作为向南防卫,向北进攻的第一重镇。要知,汴京乃中州腹地,荣朝皇都,太祖时就择此为帝都,自有它的妙处。若非珒人所迫,后来又怎会拘在那临安一隅——” 看他说着说着,又要扯旧皇历,宋熹有些头大地摆了摆手。 “段老将军不必讲史料了,只说现下行事之法。” “是,陛下。”段老将军拱着手,欠着身,样子极为恭顺,接着道:“汴京乃南荣对北勐的门户之地,重兵压境,决不可撤离,平白便宜了某些居心不良之徒,在此坐地称王。” 瞥一眼古璃阳,他看宋熹眸底浮上阴霾,他知道说到了皇帝的心坎儿里,又道:“陛下坐镇汴京,先截断北勐援军,再派遣兴元路、广元路等西部驻军汇集徽州、成州,对苏赫部多处出兵、虚张声势,拖住苏赫大军,分散兵员,使其人心浮动……等粮草耗尽,早已深入南荣腹地,陷于孤立无援。届时,岂非不攻自破?!” 宋熹听着,揉了一会太阳穴。 说到底,他的法子与古璃阳,也没有本质的差别。 都在利用苏赫领兵深入,却未携粮草的软处。 久久,他抿唇望一下其余的将领。 “诸位将军,有何高见?” 左右两侧共站着将校十余人。 他们面面相觑一下,纷纷响应。 “末将以为段老将军之言,实为良策!” “末将亦有此意!段老将军戎马一生,经验老道,可谓字字珠玑。” 宋熹点点头,目光突然又望向古璃阳,“古将军且说说,段老将军之计,可为上策?” 在众位将士齐声拍马屁的时候,古璃阳脸色未变,抿着嘴不发一言。 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个段将军在这些人里面,有些威仪和资历,其余人不过一群人云亦云的家伙罢了,拉到战场上,没几个敢打敢拼的。 听了宋熹的询问,心知他已有决断,古璃阳亦只有冷笑。 “御敌之策无上下之分,唯结果论。” …… 将军府后院,有一个湖心亭。 亭子下头的水已经结了冰,厚厚的一层反着白亮的光芒。 古璃阳身着便服,坐在亭中的石墩上,面前有一方石桌。桌上摆着温好的酒,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这时天色已近黄昏,陪着他在大雪天饮酒的人,正是之前与他打过一架的孙走南,以及薛昉。而湖心亭外,布满了持戟的士兵,守卫极为严密。 端着杯盏,古璃阳喉咙久久鲠着,喝不下去。 “老古!别矫情了!”孙走南拿着杯子碰一下他的,嘿嘿发笑,颇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败在主上的手上,又不丢人。都到这个份上,你也该看清楚了,还挣扎个什么劲儿啊?宋熹没有直接拿了你的兵权,一刀宰了你,算你走运。可这次躲过了,不定下次有这样的好运。我们得计划计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