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哪像堂堂萧王的住处啊? 墨九心里一酸。 这三年来,她在兴隆山虽说思念他时也辛苦,可过的日子却是养尊处优,与军中大相径庭。从早到晚,有无数人伺候,有无数人嘘寒问暖。她皱一下眉头,就会有跟着紧张,她跺一下脚,兴隆山都要颤抖。可谓一直活在繁华,通体舒适。 如今一想,她所有的恼烦,不过强说愁。 “天啦!” 她轻抽一口气,不敢去想,这三年来萧乾是怎么过的。 往常在信里,他总是报喜不报忧。 看他这般的清苦生活,根本就与信上说的不一样。 “你又骗我……你明明说,你过得很好的……” “我这不是很好吗?”萧乾轻揽住她,往怀里塞,拍背安抚,“傻瓜,活着比什么都好。” 没有体会过战争,没有见过死亡的人,想来不会有这样的感受。 墨九知道他说得对,可情绪上头,鼻腔酸涩着,却怎么都忍不住。 她抬手,轻抚他的脸,“六郎,我这心里,咋就这么难受呢?” “不要难受,乖。”他轻抬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着,低头看了一下那张地铺,睫毛眨动的速度加快了。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地方简陋了一点,得委屈阿九了。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干净的……你要是用不惯,我再叫人来换……” “不用了!你用得,我为何就用不得?” 萧六郎是个有洁癖的人。 他使用的东西,确实都很干净。 墨九怕他有心理负责,解开他环抱的手臂,慢吞吞坐在松软地铺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六郎,你熏过香吧?我都闻到一股子清香味儿了……” 那是一种熟悉的,独属于萧六郎的味道——带有中草药的花香。 “真好!”在他炯炯的双眸注视下,她发出一声感叹,突然拉住他的身,迫使他俯身下来,然后她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吸吸鼻子,也有些情切起来。 这感觉,如同做梦一样。 终于又可以抱住她梦中的情郎,她其实也是喜不自胜的。 “六郎……” “嗯?” “六郎?” “嗯?我在。” “六郎!” “傻了?”他低头,轻捋她的发,直视她,“有话就说。” “我太开心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墨九嘟唇微笑,像个初尝情爱的少女,颜若染脂,娇俏无比。 她没有说谎。 在来的路上,她还在想,有多少话要与他说。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终可相拥,一叙三年相思,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该说的正事,以往的信函中都通过气了。 想说的感情,有千言万语……在彼此的眼眸相望中,却说不出口。 相思早已泛滥。 情深怎可言叙? “不想说么?”萧乾与她心意相通,看她双颊通红的样子,又怎会不知她的情绪。轻轻一笑,他不等她说话,便轻轻侧过头去,在她颊上一吻,“不想说,便不说了。” “哦……” 不待她长声叹完,他手臂一紧,将她拉近,“那就做吧。” “唔!” 墨九瞪大眼的低哼声,被他狠狠堵在了喉间。 刚才的谦谦君子转瞬便化身野蛮兽类,接下来的天昏地转,香浓软言,生香活色,墨九已完全无法反抗,思绪万千,意识混乱,分不清东南西北,连眼睛都热烫得睁不开,很快,便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摊泥,化成了一汪水,只绕着他的坚实的身躯,紧紧契合,如同一体…… 三年前两人其实闺房之事也不多。 时隔三年,墨九有些不适,更为心慌意乱,脑子乱得不知所以。 这样的亲密,这样的相拥,这样的毫无间隙。她的六郎,她的六郎……就在近前。三年的夜晚独睡,三年的夜阑思念,三年的期望与等待,让她在这一刻,微微张着嘴,在他大开大合急躁如牛的耕伐中,如同沉入了一个半睡半醒的梦里,浑身的细胞在兴奋的跳跃,迎合,而她自己,在他的怀抱与热度里,被他过于急切的情绪高高撩起,一波又一波,在炙烫的身躯熨帖下,终于松软如棉,将两个人的气息融和成了一个——一个渴望了许久,终于得到满足的灵魂。 热!她很热! 满头满额都是汗,却像蒸了个桑拿似的,浑身通透。 等再一次从高空经云霄落入地面,她稍稍吐一口气,这才发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