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几人出了村,邱老爹提着篮子转去地里,听周围人含沙射影说沈聪勤俭,心情大好,尤其,地里半点麦穗不剩,可把他高兴坏了,在邱艳跟前,少不得又称赞沈聪番,“这门亲事说对了,聪子性子是个好的,嫁过去,你好好跟着他过日子。” 闹得邱艳满脸通红,沈芸诺在边上也咯咯笑。 不到两日,沈聪领头帮邱老爹收麦子锄土的事儿就传开了,有人感慨邱老爹福气好,有人心头泛酸,莲花和邱长胜的亲事定下了,明年春上,邱长胜也去莲花家干了两日的活儿,说起这个,莲花又羞又笑。 邱艳记着李氏一事,问莲花怎么回事,李氏惯会来事儿,怕莲花吃了亏,谁知,莲花收敛脸上笑,冷哼道,“亏得你提醒我,我回家问我娘,我娘让我那两天别出门,原来,是珠花闹得厉害,还想和长胜哥好,珠花娘认为我抢了珠花亲事,寻机会逮我的小辫子了。” 说起这个,莲花一脸愤恨,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说了,邱艳听后啧啧称奇,没想着,珠花竟夜里翻到长胜家,想要坏了长胜的名声,两人凑一对,问莲花,“长胜哥和珠花……” 莲花嗔她一眼,“没事儿,长胜哥自幼和我们一块长大,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长石半夜起床,见院子里有个人影,吓得大叫,以为是小偷,叔和婶子起床把人逮了个正着,才看清是珠花,珠花娘自知理亏,哭着求婶子别将这事儿传出去,否则,珠花的亲事就更难了。”那晚上的事儿多少有人听着动静,长胜娘担心陆氏胡思乱想,亲自跑一趟将这事儿说了,陆氏自幼疼莲花,也没瞒她。 即使事情过了,莲花一想到珠花,喉咙卡了根刺似的,吐口痰,碎骂道,“她不落到我手里就算,瞧我不撕烂她,整天打扮得跟狐媚子似的,就知道勾引人。” 邱艳劝她,不知道珠花看上邱长胜什么,她眼里,邱长胜只算无关周正,不是那种歪瓜裂枣之人,值得珠花什么费尽心思么?然而,看莲花护犊子似的,邱艳不敢说这话,安慰了两句。 临走了,莲花想到什么,更是没个好气,和邱艳道,“昨天,珠花走亲戚去了,傍晚回来,和方翠说不喜欢长胜哥了,瞧着那模样,心里又有人了,她娘也不是离不得男人的性子,怎么她瞅着谁都喜欢呢?” 听她话说得露骨,邱艳戳了戳她手臂,拉着她往外边走,“说什么呢,这话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名声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说亲后,莲花不用去田地干活,忙着绣她的嫁衣棉被,邱家出手大方,送了两床棉被,还有几匹布,把陆氏高兴得合不拢嘴,陆氏琢磨的是成亲借老一辈成亲那会的衣服穿,邱家送了布,莲花娘咬牙去镇上给莲花买了红色布料,叫莲花缝件嫁衣成亲那日穿。 莲花性子坐不住,刚开始兴致勃勃,针线活起了头就不想做针线了,才抽空过来和邱艳聊天,记得沈芸诺针线不错,莲花计上心来,“成,我明早再来,顺便把针线篮子拿过来。” 邱艳想打趣她两句,想想还是算了,“你拿过来吧,明日我爹打麦子,灰尘大,你陪着阿诺在屋里也好。” 邱老爹借了连枷打麦子,明日就要脱粒,地里,邱老爹挑了几桶粪水撒进地,麦子脱粒后就能点玉米了,邱艳要帮邱老爹翻晒麦秆,沈芸诺一人在屋里无事可做,莲花来,她有个伴儿,倒是好事儿。 想得周全,到了第二天,邱老爹在院子里打麦子,沈芸诺也要在旁边帮忙,拗不过,邱艳只能由着沈芸诺,听沈芸诺的话,找了巾子围在脖子上,只露出一张脸,防止被麦穗刺到。 三天,麦子才完完全全从麦秆上脱离,穗去得干干净净,邱老爹晒麦秆,邱艳在家晒麦子,这几日,不见沈聪人影,邱艳没往心里去,反而是沈芸诺,嚷着要回家,再过两日,麦子就能收了,邱老爹还要挑去镇上缴税,点玉米,家里事情多得脱不开身,邱艳和沈芸诺商量,“不若过两日,晒好麦子,我送你回去。” 见沈芸诺面有犹豫,邱艳又说了几句,总算将人哄住了。 这日,晨光熹微,邱老爹昨晚就将麦子装好,今日去镇上缴税,县老爷规矩多,过了规定日子,税收长一成,每年,邱老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晚了一步,有时,天儿不好,只有花钱找村里人帮忙,赶不及了,只有给银子,难得,今年赶了早。 邱艳送沈芸诺回家,三人,说说笑笑往村外走,路上遇着大房的人,严氏背着背篓赶集,见着邱艳,脸上堆满了笑,“是四弟和艳儿啊,你们也去镇上?”瞧邱老爹挑着的担子,笑意更深,“四弟去镇上缴税呢?” 严氏会做人,邱老爹心底还是敬佩这个大嫂的,当初,严氏想撮合严家和邱艳,他没答应,此后,严氏再没提过,旁人问起这事儿,也多说双方年龄不适,而非像肖氏那般,逢人就说艳儿心气高,看不上人家。 “大嫂也去镇上呢。”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