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还在衣柜里搁着,左右无事,邱艳一并拿了出来,和沈芸诺坐在炕上,暖烘烘的,边说话,边做针线。 沈芸诺手脚快,即使缝补衣衫,她也能把针线捕捉痕迹的遮掩过去,邱艳看得啧啧称奇,观察了会儿,自己动手却是不行,沈芸诺沿着口子镶了花边,她不会。 沈芸诺留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水润的眸子光亮起来,“嫂子放那儿,待会我帮你,也就一会儿的事儿。”沈芸诺低下头,手法熟练,邱艳摇摇头,“不了,我先弄着好了。” 中午,雪不见停,邱艳和沈芸诺吃了午饭,在屋里商量着找点事情做,沈芸诺心灵手巧,剪了不能穿的衣衫做了朵绢花出来,邱艳甚是喜欢,让沈芸诺教她,准备给柳芽和莲花一人做一朵。 漫天飞雪,呼啸的北风刮着雪上蹿下跳,白雪铺盖的林荫小道,一男子快速奔跑而来,男子身后不远处,追来一帮人,握着棍子,嘴里骂着粗话,男子回头,茫茫雪色中,一**人追着不放,心里害怕,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这时候,后边传来大声的嘲笑,男子快速的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腿上黏的雪,摇摇晃晃的越过拱桥,奔向村里,在一棵树下,男子走上前,焦急的问着,待人抬手比了方向,低下头,狂奔起来。 听到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沈芸诺手指打滑,针刺入肉里,邱艳惊呼声,搁下手里的针线,拿过她的手指一瞧,白皙的手指上多了鲜红的血点,她抬头看向窗外,拧紧了眉。 院外的人该是着急,暴躁的踢着门,沈芸诺不安的调整了下坐姿,穿鞋下地要去瞧瞧,邱艳拉住她,推开窗户,侧耳听着外边的声音,喊了声,“谁啊。” 雪大,盖住了声音,邱艳听不出来者何人,家里就她和沈芸诺,不会贸然开门。 “艳儿,是我,二堂哥,快开门让我进去,快。”邱贵不安的踢着门,声音愈发高昂,隐隐的,能听到一帮人缓缓而来的脚步声,他后退一步,双手环胸,闭上眼往门上撞去,门牢固,一丝松动的迹象都没有,邱贵慌了,“艳儿,快开门,求求你了。” 邱艳站在院子里,透过门缝,能看清门外人的鼻子,“二堂哥,你来做什么?”邱贵欠了顺风赌场的银子,照理说,顺风赌场的人该上门讨债才是,她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昨晚想和沈聪说声也没来得及。 “艳儿,快开门,快啊,后边有人追我。” 邱艳手放在门闩上,听了这话,急忙把手抽了回去,手竟然有些许颤抖,“你说后面有人追你?” “艳儿,快开门,快点。” 邱艳站着没动,雪落脸上,一片冰凉,“是不是赌场要债的人来了?”想着那帮人的厉害,邱艳转身就跑,贴在门缝上的邱贵见她转身,愈发急躁,大声呐喊起来,“艳儿,艳儿,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邱艳气得浑身发抖,去灶房拿了菜刀出来,站在门口,戒备的望着门口,屋里,沈芸诺吓得瑟瑟发抖,嘴唇发紫,轻轻喊着了声嫂子,听到回应后,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邱艳将菜刀放在旁边凳子上,哆嗦着嘴唇道,“没事儿,我二堂哥,不用理她,阿诺,你回屋继续缝补衣衫,我在外坐会儿。” 沈芸诺摇了摇头,听着院门口不断传来的撞击声,声音打颤,“他会不会把门撞开冲进来?” 邱艳心里没底,想着当日沈聪自己踢了一脚门皆纹丝不动,斩钉截铁道,“不会,你哥去镇上请人做的门,哪会被人撞开。”说完这句,察觉门那边没动静了,左侧的栅栏微微晃动,邱艳大惊,“邱贵,你想做什么?”栅栏是两圈竹子围成的,邱贵如果撞开栅栏就遭了,抓起凳子上的菜刀欲奔过去。 “嫂子,他撞不开的,别担心。”沈芸诺瑟缩的拉着邱艳的手,小心翼翼的望着微微晃动的栅栏,当初,围栅栏的时候,沈聪担心栅栏不够牢固,学有些人家,外两道竹子中间围了圈带刺的植株,不过,人家围植株是为了好看,沈聪砍回来的植株却是死的,当柴火烧易刺着手,沈聪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只听门外传来男子颤抖的暴怒声,渐渐转为无力的祈求,“艳儿,我求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求你了。” 邱艳不为所动,只听着门外又有声音响起,“哟,继续跑啊,我倒是瞧瞧你能跑到哪儿去,怎么,你小堂妹不给你开门啊……” 男子声音猥琐,邱艳拧紧了眉,拉着邱艳,提着刀,转身进了屋子,啪的声,将这道门一并关上了,她担心的事儿发生了,竟然有胆子把人带到这边来。 在窗下坐下,这会儿听着外边的声音有些模糊了,断断续续的,邱艳正犹豫要不要走出去听个仔细,事情牵扯到沈聪,她不得不听清楚了,邱贵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事儿推到沈聪头上怎么办? 犹豫间,只听门外邱贵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邱艳听着心里头都觉着害怕,侧目观察身侧的沈芸诺,她脸色苍白,紧紧咬着下唇,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