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水村离得远,吃过午饭,三人就准备回了,邱艳和沈聪将人送出村,回来的路上她不住称赞裴征,“他心地善良,阿诺嫁给他会有好日子过的,我心里也能放心了。” 沈聪牵着她的手,脸上颇为得意,“能得刀疤称赞声的人,你以为会是登不上台面之人?”走了几步,遇着沈老头和罗氏,沈聪脸上的愉悦散去,哂笑声,“果然农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外边跑。” 沈老头恶狠狠瞪了眼沈聪,板着脸道,“阿诺是不是定亲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女儿的亲事我都不能过问了是不是?” 沈聪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轻笑了声,随即,脸上的笑容散去,尽是阴沉之色,“女儿,你女儿在那寡妇的肚子里,不是流掉了吗,你哪儿还有女儿?被我知道你暗地打阿诺的主意,往后,你就守着那张床过日子,我倒是看看,你身侧的寡妇会不会日夜不休的守着你,而不生出红杏出墙的心思。” “你......你敢?你不怕遭报应?”沈老头确实打沈芸诺的主意,沈芸诺容貌生得好,卖出去能卖不少银子,当年就该只把沈聪一个人分出去,将沈芸诺留下,否则,能挣大把的银钱。 罗寡妇轻轻扯了下沈老头的衣衫,怕沈聪怀疑当年的事儿,真要是那样,她们一家子都跑不了,沈聪混起来可是个六亲不认的。 沈老头也反应过来,痛心疾首的看着沈聪,“怎么说阿诺也是我女儿,我能害她不成,对方给了多少聘礼?” “多少都和你无关,管好你那两个便宜儿子就成,别有一天,两个便宜儿子都保不住了。”沈聪牵着邱艳,急速往前边走,走了两步,抬起头,目光陡然一沉,“若被我查出你胆敢打阿诺的主意,那件事,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尽管试试。” 沈老头气得原地跺脚,待沈聪走远了,才和罗寡妇抱怨,“你瞧瞧,他如今是能耐了,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老天不开眼,怎么不打雷将他劈死,劈死了才好。” 罗氏打的主意是和沈聪重修于好,谁知,希望落空,安慰沈老头道,“他素来就是个软硬不吃的,是我想岔了,媒人替阿诺说的那门亲事还是算了,得罪沈聪,咱吃不了兜着走,不划算。”罗氏毫不怀疑,沈芸诺出了事儿,沈聪真的不会忌讳报应的事儿,保不准将她们一家人都杀了,细思恐极,罗氏捂着脖子,大步往前走,“算了算了,那些银子咱慢慢攒,聘礼能有多少?” 沈老头听罗氏的话,起初罗氏说想和沈聪重修于好,嫁沈芸诺拿那些聘礼回来自己留着,他觉得不错,这会儿罗氏说不好,他觉着也是,不再想媒人找他给沈芸诺说的那门亲事,不管什么,没有命重要。 聘礼再多,他们也不见得能拿到手,可惜了沈芸诺长了张那么好看的脸,能换多少钱啊。 邱艳渐渐能体会沈聪的愤怒了,牵着沈聪的手,宽慰道,“你别生气,既然都没什么关系,往后也不会往来。”她与沈聪成亲的时候,沈老头和罗氏一句话都没过问,还骂骂咧咧一通,沈芸诺定亲两人突然就冒了出来,图的什么,可想而知。 沈聪倏然展颜一笑,拉近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我没有生气,不过是吓唬他们而已,替别人养儿子养孙子的人,他脑子不好使,我与那种人生气干什么。” 邱艳没听出其中的深意,点头,见沈聪貌似心情不错,试探道,“回家的时候,我爹问起我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瞧他的意思,该是有些着急了,他和我娘好的时候就想多生几个孩子,没日没夜的出门给人家做工,谁知,我娘身子骨不好,生下我之后,还来不及生第二个就死了,我爹常常在我嘴边念叨,说生了外孙一定要抱去青禾村和他住一段时间,他都不记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 沈聪对邱老爹孝顺,邱艳想,说不定拿邱老爹来当理由能撼动沈聪,让他要一个孩子,果然,听了这句话,沈聪面上的表情有了松动,邱艳趁热打铁道,“我爹最喜欢小孩子,我记得小时候,他出门,不放心我在家里,去哪儿都挑着担子,背着背篓,我就站在背篓里,贴在他后背上,有一次困了,没注意,竟然从背篓里摔了出来,吓得我爹扔了担子,抱着我就往孙大夫家里跑,结果,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他说他不懂得照顾小孩子,将我照顾得不好,若是有了外孙,他已经有经验,一定能照顾好的。” 沈聪没吭声,怔怔的看着邱艳说这些话时脸上流露出来的期待,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话邱老爹也与他说过,家里多个孩子总是热闹些,邱老爹以为他压力大,担心养不起孩子,实则不然。 邱艳不哭不闹,晃着沈聪手臂,缓缓道,“怎么了?” “没什么,阿诺在家,咱回吧,下回爹要是再问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