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还没吱声,老大姐听了可不乐意,怼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生在好时代,穿补丁衣服咋了,能穿的暖和就不错了,这是艰苦朴素!”在这种大环境下,最忌讳被人扣帽子,资产阶级享乐思想绝对不能有,吕慧皱皱眉,扭着屁股回到自己座位,没再吱声。 白灵不禁摇头,现在的形势还算好的,三年之后的那场运动,才是真正的开始,白灵得从现在就打起精神来,别落人口实,不然以后被翻腾出来,可就惨了,还在她出身好,以后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白灵、卫建国还有柴红军三个人带着孩子下乡,两个年级去的一共四个班,一百二三十个人左右,这个年代可没有校车坐,就是步行过去,十分消耗体力,好在地方不算太远,步行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白灵现常常步行,她吃得饱,还运动,体力变好不少,走这些路不当回事,反而柴红军气喘吁吁,卫建国问:“你早上吃什么了?”柴红军叹口气:“喝完红薯粥,加上多半个黑面馍馍,还没干活呢,这就饿上了。”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馍馍吃。 现下口粮都紧张,所以下乡干活也得自备干粮,白灵往后一看,每个人布袋里装着干粮,再加上一个水壶,都是这样的配置,一会儿大伙一起吃饭,白灵可不敢把细粮拿出来,昨晚蒸了一屉玉米面馍馍,玉米面是去年生产队分的口粮,口感很糙,但是这时候吃正好,不打眼。 村口有人张望着,瞧见浩浩荡荡的人群便知道是一小的学生老师来了,客套几句带着众人下地干活。麦田里社员们已经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学生们被指挥着去地垄里捡麦穗。 老师说起来是组织学生劳动,可也不能闲着呀,白灵撸撸袖子,踩着露脚趾的布鞋就下了田。卫建国踟蹰不动,一个劲的盯着自己脚上那双军绿色的解放鞋上看,这双鞋买了几个月,他穿的省,每天回家都会小心的擦灰尘,清洗的时候唰的干干净净的,不留一点污渍,现在看还崭新崭新的,下田干活鞋要是脏了,可心疼死了。 柴红军在前面唤他:“建国,你咋还不下来?”卫建国咬咬牙,把解放鞋脱下到放到一边,赤着脚下了田。 白灵从来没干过农村的体力活,公社给他们三个准备了镰刀,镰刀钝钝的不好用,白灵右手沿着麦子下面使劲割,旁边一个男社员看不下去,走过来指导她:“你这么割可割不断,左手攥住麦子头,右手拿镰刀沿着麦子最下面割,记得往里使劲割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做示范,白灵按照他的办法过来省不少力,连忙道谢。那个社员年纪不大,害羞的走到另外一个垄:“这没啥,你们城里人没干活农活,学学就会了。” 中午社员们回家吃饭,白灵他们坐在田间,拿清水简单洗洗手,然后开始啃馍馍,白灵的双手火辣辣的疼,麦子扎人,她的手娇嫩,一点老茧都没有,现在通红通红的,白灵再一看卫建国,他脸色灰白,像是生病了一样,问了才得知,他赤脚下田,右脚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了一下,流了血,卫建国自己拿布包扎一下。 这可不算小事,万一要破伤风可就糟糕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灵发现卫建国这个人其实还不错,虽然话多、没眼色,但是心地很好,不是一个品行差的人。 卫建国自己不当回事,还不让跟别人提,不然显得自己拖后腿,等大家回到城里,学生们四散回家,白灵坚持道:“我跟你去卫生所看看。” 现在的卫生所条件很简陋,一般的头疼脑热,老百姓也不往医院扎堆,直接在卫生所就看病了,虽说早就破除迷信,但是老人们私下还悄悄信奉那一套,孩子生病求个神拜个菩萨,不愿意治病,要么拿着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土方子给孩子用,耽误病情的不少。 卫生所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个病人,有发烧的,有拉肚子的,卫建国简单说明情况,女医生甩甩辫子:“没啥大事儿,我消消毒就行。”白灵想说几句,但一看简陋的环境,估计也只能这样,出来之后白灵说让卫建国去医院看看,卫建国笑道:“一个大男人脚破了不算大事,一会儿天黑了,你快点回家吧。” 他不愿意去白灵也不好勉强,刚跟卫建国分开就看见邹城在跟人聊天,眼睛仿佛一直往这边瞟。白灵这才想到,卫生所就在银行的对面,现在是下班时间,怪不得会碰到邹城。 邹城跟同事告别,向着白灵的方向走过来,很自然的问道:“刚才是你同事?” 白灵回道:“嗯,今天下乡劳动,他脚受伤了,我陪他来卫生所看看。” 白灵说完这句邹城没吱声,白灵背着一个袋子,今天参与劳动,公社给每个下乡干农活的孩子老师每人装了一点粮食,说不能让大家忙活一场。 他拎着白灵的袋子,说道:“我送你回去,天黑了。” 白灵心里直叨叨,天最多有点暗,哪里黑了…… 白灵跟邹城走到胡同口,她邻居胖大婶出来,瞧见前面的白灵赶忙迎出来:“哎呀白灵你可回来了,今天有一个英俊的后生过来找你两三次。”她话说到一半看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