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洺冷笑道:“怪不得你平时总是阴阳怪气,对我等有诸多不满,只可惜,你站错了地方!” 申洺威势仍在,于八尺身边的吏员立刻远离他。 于八尺却毫不在乎,继续前行跟上方运。 方运走进大门,抬头向上望,上面并没有挂着后世常见的“明镜高悬”牌匾。 两列衙役手持水火棍,齐声道:“见过县尊!” 方运点点头,继续向里走。 大堂的中央就是暖阁,暖阁内摆放着公案和高背的座椅,方运一撩长袍,坐在座椅之上,然后拿起上面的官帽戴好。 公案之上有文房四宝,还有装着令箭的签筒,亦有惊堂木,一一排列。 最醒目的则是被红绸包裹的官印。 方运的私兵都站在门外,而县衙的大小官吏则根据品级官职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大堂,分立两侧。 方运坐在大椅之上,环视前方,看着那形色各异的面庞,看着那些惴惴不安的衙役,看着门外的私兵,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县令官印之上。 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官印传来,随后脑海中传来万民呼喊,或悲,或喜,或怒,或哭,让人心神杂乱。 方运文胆一动,压下所有令人不安的力量。 不成举人,没有文胆,连县令官印都无法使用。 方运只觉自己仿佛获得上天的授权,力量与圣庙连通,心中涌起无限的力量。 从现在起,便是一县之主! “给丁老将军赐座。”方运说完,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方虚圣。”丁豪盛谢过之后才坐下。 大堂之中有好许多官员的品级高于七品,但方运却不闻不问,让这些官员恨得牙痒痒。 等丁豪盛坐稳,方运突然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 那惊堂木仿佛如同一件异宝,吸收方运文胆的力量,转化成奇特的声音。 官威如山! 整座县衙都仿佛跳了一下。 许多人不由自主随之一动,心下骇然,方运的文胆之力太强了,又是虚圣,一旦动用惊堂木,有着极大的威力。 若是有人敢撒野甚至动武,哪怕是举人,方运也能以惊堂之声将其生生杀死。 许多官员脸上浮现淡淡的忧色,方才那种官威,一般只有一州之主坐堂才能做到,连一府之主都做不到。 这种官威的力量不仅仅来源于方运的文胆和虚圣的地位,也取决于方运的信心和眼界。 心中容纳一州和只容纳一县,完全是两个概念。 方运身在左相一党的大本营中,却没有丝毫的胆怯,这惊堂木的声音如此强,实在让这些官员无法理解。 方运哪里来的自信? 现在,方运又突然动用惊堂木,莫非是要对连涣赶尽杀绝?如果方运如此做,那是在逼得本地官员鱼死网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在众官惊疑之时,方运开口道:“嗯,第一次当县令,拍着试试,没吓到各位吧?” 众官齐翻白眼,完全被方运给耍了。 门外的杨玉环和苏小小捂嘴窃笑,奴奴也乐得蹦蹦跳跳,敖煌低声笑道:“一群傻鱼!” 方运抬起头,板着脸看向官员队伍末尾的连涣,道:“你阻挠龙吟圣旨,本应重罚,不过本官一向仁慈,只夺你职位,其他一概不究。你既不是官吏,退走吧。” 众官望着连涣,充满同情之色。 “在下告退!”连涣咬着牙转身离开。 众多官员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小方县令虽然做事狠辣,但也留有余地。 方运道:“按照惯例,今日是本官的休息之日。本官家眷还未安顿好,明日再处理政务,若无要事,诸位便散了吧。” 就见主簿申洺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