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我过来,跟陈书记汇报一下,看看公社有啥安排。” 陈建章一听还有啥不明白的?一大队、三大队吃过亏之后,如今都是看着二大队行事。 二大队干啥,另外俩大队就跟着干啥,生怕落下了吃亏。 而二大队那个于守广呢,又是特别听许世彦的话。 所以,这三个大队都没经过公社,直接就干活去了。 “行,这事情我立刻安排人去通知西江、沿江、新华大队。” 这三个大队就在头道松花江沿岸,一旦出事,这三个大队最悬。 陈建章一边说着,再次抓起电话,往县里打。 “哎,管书记,是这么回事儿啊,咱县里气象局对今天这雨,有没有啥预警啊?” 陈建章不好直接给上级提建议,所以拐了个弯儿,询问上级意见。 “嗯,嗯,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雨不太正常。 我们公社几个大队,都已经开始提前做准备了,我这拿不准,所以请示下领导。” 雨是从早晨五点半开始下的,这会儿才八点。 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一场秋雨罢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许世彦,有前世的经验。 第二百二十五章 洪水 雨刚开始下的时候,其实谁也没在意,顶多就是抱怨一下。 这么多大的雨,今天又没办法出门了。不光今天没法出门,怕是接下来好几天外头都不好走。 毕竟东岗各处都是黄泥道,这一下雨,处处都是黄泥汤子,出门实在是不方便。 要不然,也不会有“来到东岗乡,黄泥溜裤裆。”的话了。 可是当这场大雨不停点儿的下到傍晚,好多人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那些住在黄泥河沿岸,被大队派人劝着撤离的人,原本还抱怨,嫌队里没事找事,净瞎胡闹呢。 这会儿也都不说啥了,挤在亲戚朋友家里,瞅着外头的雨,开始暗自庆幸。 多亏搬的早,这会儿河水怕是涨老高了,他们的房子也不知道淹了没有? 东岗公社组织民兵和青壮劳力,打着手电筒都在河沿岸巡逻。 瞅着那如同黄泥汤的河水夹杂着枯木树枝,如万马奔腾一般咆哮而过,众人心里都砰砰跳。 这场面还真是有点儿吓人。 正想着呢,就听见前面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断裂的动静。 众人急忙打着手电筒往前面看,结果发现,前面一座木头桥断了。 可能是年头太久底下木桩腐烂,愣是被洪水冲断,然后整座桥就这么断裂掉,桥板顺着水一路狂奔向下。 “草,多亏把河对岸的人都撤过来了,要不然这下子桥断了,水还大,想过来都没法儿。” 巡逻的一众民兵见了,万分庆幸的叹道。 “是啊,多亏咱大队反应快,及时撤离,要不然,还真是够悬的。 也不知道,小黑河那头啥样了?”这几个巡逻的都是二大队的人,一边往前溜达,一边念叨。 “应该没啥事儿,小黑河参地挺高的,离着河边还挺远呢。 就是怕山上雨大,马道里积水太深。 咱书记不是带人去山上了么?他们肯定挖水沟去了,只要水能排出去,别淹了棒槌就行。” 众人心里盘算着小黑河参地的地形,觉得应该没啥大事儿。 小黑河山上,于守广带人,冒着雨挖水沟,整整挖了一天。 到晚间好歹把各处马道都清理差不多,参地周围也挖了很深的排水沟。 参地并不是一马平川,都是山坡,只要排水沟挖好,雨水顺着马道和排水沟往外淌,不会囤积在马道里,那就没事。 “今晚上都别睡,打着手电四处巡逻,要是发现哪里的水沟不行,赶紧喊人清理。 咬咬牙坚持住,可千万保住咱的棒槌。” 天黑了,于守广也不敢下山,愣是带着人守在山上。 全队上下一千七百多人的希望,都在这一片参场,万一被水淹了,接下来这三年可咋过? “也不知道,我们家老三那个养殖场咋样儿了? 他那头可是有个大泡子啊,这要是水漫上来,那里头养的动物除了水獭都得淹死。” 许成厚看着外头的大雨,忧心忡忡,照这么下去,就怕养殖场要完蛋。 “唉,这老天爷啊,真是不成全人,还让不让人活啊?” “老许大哥你放心,你家世彦是个有成算的,他肯定心里有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