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妹,本就应当守望互助的,红玉丫头,你回去和三娘子说,就说当日二娘一定到!”转头对着一旁的顾婉星,“阿星,若是当日你三妹妹忙不过来,你要多帮衬三妹妹,招待好宴上女客,可知道了?” 顾婉星脸上露出一些尴尬之情,低头道,“女儿知道了!” 红玉瞧着面前情景,得体一笑,福了福身,“那,婢子就在棠毓馆等候二娘子大驾了!” 五月二十六日天气晴好,到了巳时,一辆辆华美的马车在靖善坊国公府门前停下。少女们坐在棠毓馆花厅中。 “这院子收拾的当真雅致。”游雅观望了整个院子赞道。 “也是大母疼惜我这个孙女儿,”顾令月坐在主座招待众人,盈盈笑道,“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整修这间院子,重新建了花厅,又刷了粉墙,才有现在的模样!” “那可当真是不错啦!”姚慧女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新鲜俊俏的如同秋日枝头的一簇桂花,“如今春日都到尾声了,大伙儿的春宴都销声匿迹,偏偏阿顾你突然冒出头要办春宴。我们收到你的帖子吃惊的很呢!顾妹妹怎么想着这个时候办春宴?” 顾令月扑哧一笑,悠悠道,“我是想着,前些日子你们这些姐妹们都照顾我,举办了那么多场春宴邀请我。我怎么着也该回请一场。怎么,我办的春宴你们难道要不赏光了啊?” “哎哟哟,”姚慧女咯咯笑了着道,“顾姐儿这话说的,我们可不敢不来了!好在咱们都过来了,不然可不被你在心中给说上一通!” 顾鸣从外回来,在国公府门前下马进了府门,见着一旁马厩房中停放着的重重马车,奇道,“今儿咱们府中怎么来这么多辆马车?” “回国公,”伺候在他身边的小厮哈腰禀道,“今儿是三娘子办春宴的日子,这些想来都是来访的女郎们的马车。” 顾鸣闻言,依稀似乎记起记得是有这么回事,恍然道,“我记得母亲是说过三娘要办春宴,原来竟是今日!” 他丢下手中马鞭,大踏步的进了二门,绕过正院桂院时,远远听见棠毓馆中传来的少女欢声笑语,如同一道悠扬曲子,在空中脉脉浮动。 秦老夫人在次间赭袱握水磨杉木罗汉床上握着佛珠端坐,顾鸣进了荣和堂,朝着秦老夫人行了大礼,恭敬问道,“母亲,您匆匆将儿子从外头召回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吩咐的?” 秦老夫人拄着伽罗香雀头杖抬起头,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肃声道,“大郎。今日为娘换你回来,不是吩咐你,而是想问你,你可拿定了什么主意要和为娘说的?” 顾鸣登时一怔,抬头不解,“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老夫人望着顾鸣眸中茫然之色,一颗心登时灰了下去,颓然问道,“你回府的时候,可察觉到府中有什么不同的?” 顾鸣笑着道,“母亲说的怕是今儿留娘办的春宴吧?儿子也听说了,府门处停了好多辆马车,瞧着好生热闹哩!只是,”面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那些不过是一些长安闺中女儿的玩意儿,咱们府上招待好了也就是了。和儿子有什么关系?” 秦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们的确只是闺中女儿,可是她们是朝中重臣的女儿,身上无不连着圣人重用的臣子,能干的父兄。自当年公主离府之后,顾家遭皇室厌弃,你再无任职,二郎身上也不过担着个无关重要空职。咱们府中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是八年,还是十年?” 顾鸣听闻这话,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烦躁道,“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 “这话我不能不说。”秦老夫人掷下声音,忆起亡夫老国公顾隶,目中露出湿润水光,“顾氏是老国公创下的风光,若在我手上败落,再无振兴之日,老身他日入黄泉之下,如何有面目去见你的父亲?” 顾鸣听着亡父之名,浑身陡然一震。 秦老夫人从激越的情绪中渐渐冷静下来,拄着伽罗香雀头杖转过头,望向棠毓馆方向。棠毓馆离荣和堂距离颇远,声音按说是传不过来的,她却依稀听见春宴上女郎们的笑语欢歌在耳边回响,“如今咱们顾家,谁能够请得这么多贵女上门,是阿瑜可以,还是阿星可以?” “不,”老夫人一振声音,“她们都不成,只有留娘。留娘是丹阳公主的女儿,曾养育在宫中,深得太皇太后和圣人宠爱。因此她下的帖子,长安城真正的贵女才会给面子前来。今儿,这些个女郎在咱们家开开心心玩上半日,待到她们回去,自会和家中长辈说起。日后她们家中的尊长在外头遇到你,想着自己女儿受了这个情分,不是得对你和气些。咱们顾家在长安的交际来往渐渐的也就来往起来了!” “母亲,”顾鸣打断老夫人的话语,生硬道,“您不必如此筹谋。顾氏不会永远败落的。儿乃大周当世名将,终究有一日,圣人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