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进来,小心翼翼道,“郡主,你……?” “好了,”阿顾道,“别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咱们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你们若是一直这般模样,难道要让旁人瞧着我的笑话么?” 众人闻言这才勉强露出笑脸。 “这门婚事本就是一时之需,”阿顾慢慢道,“若我与孙沛恩能夫妻和睦,眼下这段日子虽能幸福,倒了日后反目之时怕是更加痛苦,如今直接反目,说不得反而是我的福气。无论如何,日后的日子咱们都得打叠起精神来应付,可没有多少空闲来独独伤心的!” “郡主说的是。”陶姑姑面上扬起笑意,扬声道,“老奴等一时等想不开,竟是自误了!”回头拍了拍掌,“大伙儿打起精气神来好好干事,若是丢了郡主府的脸面,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齐声应了。 阿顾对镜梳妆,小秋立在一旁伺候。阿顾伤了一夜心,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回复了精神,注意到小秋梳妆的手很稳,悠悠道,“你这门手艺是跟谁学的。” “奴婢自幼手巧,自己练练也就会了。”小秋道,打量着阿顾的神情,“郡主,您别难过。奴婢等奉命守卫您的安全,若是圣人知道您这般难过,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 阿顾闻言瞧了她一眼,“小秋,你是个聪明的。” “郡主谬赞。” “你要在我身边伺候,便需要明白我的规矩。无论从前你跟的是什么人,如今既到了我跟前,就必须以我为第一主子,否则的话,索性早些走就算了。” 小秋一省,应道,“是。” 日上中天的时候,孙沛恩从客院中过来,陶姑姑警惕道,“姑爷来此做什么?” 孙沛恩尴尬一笑,“我与郡主乃是夫妇,如今此来,自是来看望新婚妻子。” 陶姑姑道,“还请孙将军在这儿等候片刻。”入房内一会儿,方出来道,“郡主请你进去。” 孙沛恩踏入房中,见阿顾坐在窗旁金丝木贵妃小榻上,一身银红绣花夹衫,腰身收束纤细,下身的广幅深红裙摆之上绘制山水潋滟生姿,雪肤花貌,眉宇之间犹如清净远山。虽对阿顾心存一段偏见,但瞧着此时晨光中的少女,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确实尊贵大气,与自己从前眷宠的女子乃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美丽,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开口道,“郡主晨起之后可好?”放软了声音,听闻您的小名是留儿,我可否叫你留娘?”笑着道,“昨儿晚上是我的过错,我饮酒过了,行事说话并非出于本意,今日酒醒过后后悔不已,特来向您道歉,您可否原谅我一番?” 阿顾抬起头来望了孙沛恩一眼,开口道,“‘君子志之所之,则口与心誓,守死不贰,耻躬不逮,期于必济。’将军乃主贵之人,何故对妾身前恭后倨,倨而又恭也?” 孙沛恩面上笑容瞬间僵硬了片刻,随后重新扬起来,“留娘玩笑了。我此前前来长安迎亲,心中积了一些怨气,当日婚礼又放在郡主府举办,越发不豫。新房之中出口之话并非我的本意,如今见了你仙人之姿,已是回转过来。但盼着与你好生过日子。你又何必记得一时一日之痛,徒自伤了咱们夫妻和气?” 阿顾垂眸冷笑,“孙将军若当初不愿意接受这份和亲,大可出声拒绝,既然应承下来到了长安,就是摆也该摆个和暖样子。当日您若当真不愿意在郡主府举办婚礼,只要说了,谁还能勉强你不成?似你这般,在人前应承和和煦煦,却将一腔脾气发到女子头上,实非大好男儿所为!” 孙沛恩被她说中心中深处隐痛,登时恼羞成怒,“你当真觉得自己又是个什么了不得东西?若当真是个重要的,姬泽又如何会拿你和亲?也不过是个他不要的孤女,方舍弃给我罢了!” 阿顾仰头道,“阿顾就算是孤女,也洁身自好,不迁怒于人。虽为命运所困一步步到了如今境地,却也希望,自己嫁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深深瞧了孙沛恩一眼,“将军却让我失望了!” 孙沛恩闻言犹如如被针刺,再也不肯在此地留守一刻,转过头怒气冲冲而走。 陶姑姑瞧着阿顾,忍不住道,“郡主,如今这门婚事已成,瞧着是反悔不得。姑爷若当真是死性不改,也就罢了。如今他既有意过来和好,您又何必……?” 阿顾讽刺一笑,“所谓破而后立,未有破去从前陈腐之见,如何图谋后续之立?”眸中闪过坚毅之色,“我就算再不得他待见,到底是个大周郡主的身份,他也不敢彻底慢待了我去。他既在新婚之夜那般下我的颜面,可见的全无将我放在心上。若我受了这般侮辱,都能够立时原谅,岂不是将自己摆在低处,让他轻视了去?日后如何情势日后再说,起码这个时候,我得守住了自己的尊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