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嘤嘤两句,紧锁的殿门从内侧砸上一樽青铜鼎:“嘤你爷爷个腿!” “……” 常魏噤声了。 默然同良言交换一个眼神。 至少陛下的声音听来中气很足,暂无大碍。 …… 午时初刻,常魏良言二人背靠背歪在殿门外,廊下一溜儿的摆着今日的午膳,荤素得益,卖相极佳。 两人正轻声细语透着门缝劝说祁欢,正无无措着,身后响起傅予湛清冷的声音:“不肯吃饭?” 常魏眼睛一亮,颠颠迎上:“太傅大人可来了!” “陛下下朝回来就歇下了,一直躺到现在,也不许我们传膳,奴才们实在担心得紧。” 傅予湛看一眼紧闭的楠木雕花窗,示意他:“开门,菜都端上去。” 常魏欢快应道:“哎!” 有这位发话,行事便有底气多了,殿门打开,训练有素的宫人轻手轻脚端着碟子进去,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菜摆上了,傅予湛示意她们退下。 良言躬身退至殿门口,略一迟疑地往床帐内望了一眼,咬唇退下了。 …… 殿门关上后,寝宫一下子就暗了两分。 龙床上原本缀着的明黄帐子被她换成了透明的纱帐,四角悬着东海夜明珠,此时幽幽地发出些许光芒。 隐隐绰绰欲说还休。 傅予湛走上前,一层层撩开那帐子,在床沿坐下了。 祁欢闭着眼睛缩在锦被中,被子盖到眼下,呼吸平缓。 早朝时离得远,看不真切,近前这么一看,确实是…… “胖了。”他淡淡地点评道。 祁欢:“……” 她忍。 除了尴尬,她什么都能忍。 “还丑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傅予湛又出言刺激了两句,祁欢一概不理,两眼一翻装死到底。 耳边静了下来。 祁欢在心里哼了一声,悄悄动了动腿,忽然一只手压在枕边,眼皮处覆上来一个黑影。 温热的气息一点点靠近,烫得她耳根发麻。 “真不起?” 开阖的唇瓣几乎贴上她的脸颊。 无耻!放浪!登徒子! 祁欢豁地睁开眼,骨碌滚出去老远:“你你你你你放肆!” 傅予湛慢悠悠直起身子,面色如常:“陛下该用膳了。” “朕不吃!没胃口!” “哦。”傅予湛道,“那臣让御膳房给陛下做一份续八仙?” 祁欢彻底炸毛,从龙床上蹦跶起来:“你给朕闭嘴!” 她脸颊涨得通红,绯色从眼角蔓延到耳根,脸皮薄成这样。 傅予湛不动声色别开眼:“那就下来吃饭。” 祁欢鼓着腮帮同他僵持了许久,灰溜溜落败。 在桌前落座,祁欢耷拉着肩膀,恹恹地扒了两口饭,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了。 他下朝后大概回暖阁换了身衣裳,罕见地穿了件玄色暗纹的长袍,显得整个人深沉了两分。 祁欢咬着筷子,说了重逢以来第一句真心话:“傅予湛,你究竟回来做什么?” 傅予湛给她布菜,头也不抬:“陛下以为呢?” 祁欢很有自知之明:“你回来报复我。当初是我一念之差害了你,你如今落地凤凰了,肯定要来欺负我这只小土鸡。” “……” 什么落地凤凰小土鸡…… 傅予湛敲着她的碗边:“辞赋读完了没?” 祁欢不理,一本正经跟他打商量:“这样,我做你的傀儡皇帝,朝堂军政一切事宜都交给你,你来做祁国整正的掌权者。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还像原来那样相处,好不好?” 傅予湛给她盛了一碗腐竹鱼汤,置于案前,这才抬眸。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