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磕到坚硬的床沿,咚得一声,差点哭出声。 傅予湛正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暴躁着,此时看见她不知死活地往跟前撞,涌起莫名的气恼。 他伸手攥住祁欢的两只手腕,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还带着些哑:“知道祁凝给我下的是什么药还敢往里闯,该说你无知还是胆子大?” “我我我我刚十四呢!你别乱来!” 感觉到身下的人微微发着抖,他手上力道松了一些:“还知道怕。” 他翻身下来,扫见她手中磨钝的剪子:“出去。” 厚实的锦被掀开,祁欢终于看清了久闻大名的首辅的脸。 祁欢的目光上下左右滚了两周,心想,祁凝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也就眼光与生俱来的刁。 她歪着头,问:“你知道我?” 傅予湛不答,站起来扯过床边的外袍准备穿上,却被她拽住袖摆。 “哎,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小宫女呢?” 傅予湛动作一顿,回身看她:“你一直在外面守着?” 那语气,凉飕飕,阴测测,祁欢无端心虚了下。 “我就路过来着……” “既然只是路过,公主何时离开?” 祁欢坐在床沿,忧愁地捧着脸说:“我也想走,可是我要找的宫女不在,我还需要她帮忙呢。” 傅予湛:“帮什么……” 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晃,方才哭着喊着自己只有十四岁的小公主蹭地扑了上来,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一个挂在了他身上。 “……” 四年前的太傅大人绕是少年老成,毫无防备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却是进退两难了。 一只未成年的小狐狸也能成精么? 他脑中轰轰鸣鸣想了许多,忽然听见殿门外喧闹的声响。 其中还夹杂着邹钰的声音:“丰宁,于理不合,你别进去!” 祁凝暴躁地吼:“都给本宫让开!” 电光火石之间,祁欢方才絮絮叨叨拖延时间的行径都有了解答。 傅予湛低下头,对上祁欢得意的笑,默了默:“水火不容到这地步?” 不惜赔上自己的名声。 祁欢双手将他缠得更紧,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仰着下巴得意道:“对,我就想知道知道,抢她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感觉。” 她双腿扑腾了两下,一双眸子澄澈透亮,像洒了碎玉的星盘。 “原来真的挺开心的啊。” 身后的殿门已经被推开,余光扫见乱糟糟数人冲进殿内,傅予湛轻叹一口气,抱着祁欢转了个方向,将她抵在床帐上,挡住了身后人的目光。 于是听见风声赶来捉奸的祁凝一推门就看见傅予湛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人贴得很近,似乎是在亲吻,浅色的帐子落下来一半,挡住两人的身影,更添几分旖旎暧昧。 看见她进来,傅予湛一手挡住那女人的脸面,拽过方形软枕砸到地上,厉声斥道:“滚出去!” 俨然被打搅了好事的模样。 祁凝脑中轰得一声,平日里的高傲仪态荡然无存,叫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那个小贱人拖出来,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身后的邹钰也是一愣,来不及弄清楚缘由,示意身后侍女拉住祁凝:“公主,太傅怕是醉酒了,我们先出去吧。” 醉酒?祁凝当然比谁都清楚他醉酒了! 可是本该锁住殿门的人呢?这个女子是从何来的! 祁凝咬着牙,指甲几乎要将手上的帕子搅碎。 偏偏被那头被摁在柱子上的祁欢还不老实,一心想着冲出去给祁凝致命一击。 傅予湛压着她的手脚,警告地看她:不许闹。 祁欢:老子就闹!就闹! 她双手在他颈后借力,跳起来哐嗤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力道不小,傅予湛嘶了一声。 看在祁凝眼中,分明就是两人不将她放在眼里,到这时候还敢调情亲热。 交缠间,傅予湛似乎低低喊了一声“槿兰”。 祁凝一愣,狠狠砸碎了一个瓷器,拂袖而去。 …… 日暮西垂,槿兰迷迷糊糊从柜子里爬出来,一推门就被裹了麻布袋子绑到了西华殿。 她昏昏沉沉晕了一个下午,期间的事情一概不知,被严刑拷打了一天一夜,终于哭哭啼啼招了。 是她一时动了歪心,支开守门宫女跑进了东颦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