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东宫无趣,不过附和两句,大家说一回闲话,晌午前便散了。诸妯娌对谢莫如那些酸溜溜的心思,也跟着散了。 胡氏想想实在好笑,晚间与四皇子道,“五弟妹在慈恩宫里得不是时,也没人心疼她。父皇待她略好一些,就有人看不过眼呢。” 四皇子道,“真个无事拈酸,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哪里就少那几颗珍珠几匹绸缎了,小家子气。”觉着女人实难理解。 谢莫如得赏赐的事算是过去了,诸皇子妃里,三皇子妃是极伶俐的一个人,见谢莫如带了孩子进宫得了好处,她便也时不时的带着孩子进宫。褚氏能被谢贵妃相中做了媳妇,婆媳俩之间是极有缘分的,谢贵妃也素来心眼儿灵活,干脆对褚氏道,“三郎还小,你眼睛不能离了他。大郎眼瞅着明后年也要念书的年纪了,不如叫他来宫里住些日子,我这里也热闹些。” 褚氏儿子多,尤其小儿子正是学走路说话的时候,大儿子呢,正是淘气的年岁,虽然有些不舍,也没特别不舍。尤其褚氏想的也多,婆婆是个精明人,教导亲孙子自然用心,必不能亏了儿子去。何况儿子在宫里能得陛下太后时常相见,也是福气,于自己且能就着儿子拉近与婆婆的关系。褚氏笑,“就怕他淘气,叫母妃生气。” “小孩子家,何况是男孩子,哪里有不淘气的。现在淘气,以后聪明。”谢贵妃见儿媳妇乐意献上孙子,心里也高兴,笑道,“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先时你只有大郎一个,且大郎年纪还小,我也不忍心叫你们母子分离。” 褚氏忙笑,“大郎能得母妃教导,学些规矩,也是他的福气呢。” 谢贵妃便将此事定了,“大郎是六月的生辰,待过了生辰,就送他进来吧。大郎身边儿得用的嬷嬷跟一个来就好,余者什么都不用带,我这里都有。” 褚氏自然称好,回家同丈夫商量,三皇子也没什么意见。三皇子长眉轻拧,似有心事,褚氏服侍他换了衣裳吃了盏温茶,问,“可是差使上有什么难处?”丈夫在刑部,刑部尚书是亲外公,丈夫这差使一向顺风顺水,今儿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搁下细瓷茶盏,轻声道,“这事儿说起来久了,你还记不记得,谢表妹出孝时在天祈寺为魏国夫人做法事的事。” 褚氏如何能不记得,褚氏道,“这事儿谁不知道呢,当时出了刺客,殿下与五皇子过去颁赐祭品,幸而无忧呢。” 三皇子道,“刑部的捕快抓到了几名刺客,就是当初天祈寺行刺之人。” 褚氏不解了,道,“既抓到了,殿下按规矩审就是了。” 三皇子摆摆手,没说话。 褚氏见他不言,也未再追问,心下盘算着长子进宫要带的东西。 三皇子在刑部这几年,审问犯人的事自不消他亲自来做,吩咐一声就是了,只是审问出的内容着实令人惊骇,那几人一口咬定当初自谢莫如手里抢去的是藏宝图。三皇子生于皇室都未听得如此秘辛,他将事回禀父皇,父皇不置可否。三皇子就怀疑,莫非真有什么藏宝图?不管是真有假有,此事他是不能再往外说的。 三皇子深知此事利害,倘为外人知,流言什么的怕是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故此,三皇子连老婆都没说,五皇子也听得刑部抓住刺客的消息,回家也与媳妇说了,谢莫如淡淡一笑,“看来陛下是得手了。” “什么得手?”五皇子不解其意。 谢莫如并未对五皇子隐瞒,道,“这原是我与陛下定下的计谋,拿藏宝图当幌子引出些贼人罢了。” 五皇子大惊,“还有这样的事!” 五皇子拉着他媳妇坐下,兴致极佳,道,“快跟我说说,怎么还有藏宝图了?哪里来的藏宝图啊?”他怎么不知道藏宝图啊。 五皇子急着听故事呢,谢莫如偏不说了,瞥一眼旁边儿花梨茶几上的茶盏,五皇子连忙捧来给他媳妇,笑,“快喝快喝。” 谢莫如偏是慢吞吞的呷一口,五皇子忙接了他媳妇手里的茶盏,谢莫如此方倚着紫竹榻说起古来,“这事要追溯到太祖皇帝转战天下时了,世祖皇后,就是太祖皇帝的母亲,传闻曾主持建有秘仓,太祖建国称帝,朝廷有了银钱,秘仓就一直没有动用过。而且,据说当时秘仓是世祖皇后所建,就是太祖皇帝也不知秘仓所在。后来太祖皇帝先于世祖皇后过身,世祖皇后过逝前,身边儿只有辅圣公主,陛下亦不知秘仓所在。所以,一些知道秘仓之事的人都笃定说世祖皇后将秘仓的藏宝图传给了辅圣公主,辅圣公主又传给了我母亲。我母亲既已过逝,那藏宝图定是在我手里了。” “我与陛下就是据此设计,事先放出风声去,才有天祈寺行刺之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