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冻不着孩子们的。” 该说的话都说了,因着谢莫如的性子,谢太太也不好狠劝,午饭都未用就赶忙回家操持接孙子孙女的事了,她不傻,谢莫如突然提起接孩子的事儿来,莫不是西宁那边儿儿依旧不大安稳么? 儿子有职司,不能擅离职守,谢太太就格外着急孙子孙女们了。 打发了谢太太,晚上大郎过来要单独跟母妃说话,谢莫如便打发了侍女,大郎这才如实说了,“因过年没见着苏家的年礼,母亲很是不放心,前儿要我去瞧瞧,我前儿不得闲,今儿个打发小柱子去的。小柱子说苏家大门都锁了,门上落了一层灰,是久不住人了,说是叫官府拿了去。我也不晓得里头的利害,不敢再贸然令人去打听,想找母妃拿个主意。”谢莫如治家甚严,自去岁城里不太平,且苏侧妃又犯了谢莫如的忌讳,很是一段时间没有苏家人上门请安,苏侧妃只以为是谢莫如不悦的缘故,她有过在先,是故,不敢有二话,只得一直在自己院里闷着。但,一直到年下,娘家人年礼都没见着,苏侧妃就晓得事不对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身边儿便是有侍女,也不能随便出门的,就是出了门,一个小丫环,也没处打听去。于是,苏侧妃就叫儿子过去瞧瞧。大郎一去,苏家早没人了,大郎与生母亲近,但他同嫡母感情也很不错,更兼一直受谢莫如教导,且是长兄的缘故,一直端正老成,故而,并不使什么小手段,直接就来同嫡母商量。 谢莫如自是知道苏家事的,谢莫如也很满意大郎没自己去打听,而是先与自己商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正常事。但苏家显然是吃了官司,如果大郎不知轻重的去打探,那就是自作聪明了。谢莫如教导孩子们,向来是宁可孩子们笨些,也不愿他们耍小聪明的。 大郎既来了,她便把苏家的干系与大郎说了,“当初你父王秘密去了江南,事关你父王安危,咱们府里府外是瞒得一丝不漏的。忽然有一日,苏太太过来,嗦使你母亲趁我不在府中,来我院里试探,看你父王可在府中。后来查明,苏太太会过来,是一位你母亲的叫苏顺的堂兄的嗦使,这个苏顺,是靖江细作。去岁帝都戒严,咱们府里闹反贼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当时,宫里,皇子府,公主府,还有诸多权贵府上都闹了反贼,连带永毅侯还因此送了性命。这些反贼会在那一日起事,就如同约定好了一般,便是因为,他们是有一套联络暗语的。这些联络暗语,当初就是从苏顺嘴里拷问出来的。你母亲是咱们府里的人,她的清白,我能保证。你父王不在,我自不会叫她出事。但苏家在这里头有没有干系,我就不清楚了。这事,你不要多管。幸而反贼未成事,倘真成了事,莫说咱们阖府性命,江山都得葬送了。” 大郎听得脸都白了,谢莫如拍拍他的脊背,声音放缓,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训诫之意,“处高位者,从来少不得被人算计,你大了,也要记住。人都有七情六欲,有些事能循私,唯有忠贞一事,断寻不得私的!事涉忠贞,那么,图谋的就不只是荣华富贵,而是身家性命了!” 话至此,求情都免了。 何况,大郎年岁渐长,也知什么事能求情,什么事求不得情面。就像嫡母说的,倘反贼成事,颠覆江山,能有他的好么? 大郎第一次感到伤心,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外家? 外家富贵与否,大郎其实并不在乎,他自己是皇孙,富贵啥的不缺,哪怕外家贫寒些,安安分分过日子也行,结果,事涉反贼…… 大郎张张嘴,望着嫡母,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谢莫如道,“去看看你母亲吧,她想是惦记着呢。” 大郎郁闷,“母亲也忒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的,人家一撺掇,她就当真。”其实大郎对苏家情分并不深,也就是未上学时一月与外祖母见两回,后来上学,初一十五不是他休息的日子,所以寻常也见不着。幼时见得多些,只是彼时年岁小,不懂什么,待得大了,他就随父母就藩,就没怎么见过苏家人。倒是大郎回帝都后,苏家有想把他舅家表兄给他做伴读的意思,但他本身有从闽地带回来的伴读,这事儿就没成。及至又出了这档子事,事涉反贼……大郎更担心的反是父亲,他连忙问,“母妃,这对父王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他爹刀山血海的出去打仗,他外家来当细作挖墙角打探消息……大郎真是气死了! “现下无妨,将来就是话柄。”谢莫如m.dgLHTOYOtA.COM